宋遇顺着她推过来的力道倒在她身边,望着天花板喘息,手掌还托在孟渐晚后脑,他指腹摩挲了下她的脖子,绕回了在饭桌上的话题:“你想什么时候举办婚礼?”
孟渐晚躺着没动:“什么时候都不想举办婚礼。”
宋遇抽走自己的手,坐起来看着她:“办婚礼能收份子钱,我们家亲朋好友多,应该能收不少,全都给你,你难道不想要?”
孟渐晚被他的脑回路打败,双臂交叠枕在脑后:“……我是缺那点钱?”
“行啊,宋夫人,你现在比我还财大气粗。”宋遇开着玩笑。
当初跟她领完证后列了张聘礼清单,上面的东西陆陆续续都转到了她名下,包括父母给她的房子也办完了过户手续,目前她的身价确实不少。
孟渐晚:“没你有钱。”
“啧,什么你我,我的就是你的。”宋遇纠正她。
孟渐晚抬脚踢了踢他:“突然说这么多甜言蜜语你是想干什么?刚不还在脱衣吗,不去洗澡?”
宋遇侧卧在她身边,手支着脑袋,另只手挠了挠她的腰侧:“亲爱的晚晚陛下,今晚翻不翻牌子?”
孟渐晚一个激灵,远离了他:“你有完没完?”
宋遇挪了下位置,再次靠近她,俯身下来低声说:“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叫‘食髓知味’,你体谅一下我好吧?”
孟渐晚:“我知道有个词叫‘打爆你头’。”
宋遇一本正经地思索过后,摇摇头:“我没听说过这个词。”
孟渐晚没有被他的装傻糊弄过去,朝他微微一笑,阴恻恻道:“是吗?我可以现在就让你亲身体验一下,让你从此以后对这个词印象深刻。”
话说得虽狠,却隐隐藏着股打情骂俏的味道,让宋遇忍不住笑起来,把脑袋伸过去让她演示……
这边的浓情蜜意如糖般甜滋滋,对比起来,孟家就气氛凝重了。
孟维夏白天就已经出院,腿上打了石膏夹板,躺在床上,阿姨刚才上来给她送了骨头汤补充营养。
昨晚在拍卖会现场,被孟渐晚和宋遇先后挑破后,她气得浑身发抖,办里交接手续时她签字的手都是颤抖的。
后来拿到那枚粉钻戒指和于乐芝一起出来,明明有电梯,她当时不知气到失去理智还是脑子抽了,非要走楼梯下到一楼。
于乐芝顾着看自己拍到的蓝宝石手链,没有搀扶她,她一脚踩空从楼上滚下去,一股锥心刺骨的疼痛席卷全身,最痛的就是脚踝……
孟维夏后背垫着靠枕,看着裹着石膏的脚踝,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这会儿却不是因为痛,而是她现在成了整个圈子里的笑话,还有她喜欢宋遇的事,也被好姐妹抖了出去,那些人指不定在背后怎么讽刺她。
门外响起敲门声,她抹了抹眼角,故作平静道:“进来。”
孟渭怀推开门走了进来,坐在床边看她的腿:“感觉怎么样?还痛吗?”
上次和孟渭怀争吵后,孟维夏跟他相处时态度冷淡了许多,勉勉强强地应道:“还好。”
孟渭怀叹了口气:“那些事我都听说了,爸爸也不好说什么,但爸爸想告诉你,夏夏,一切都会被时间冲淡。你将来会遇到一个真心喜欢你的人,同样你也很喜欢他。你现在这样,不是在折磨自己吗?”
孟维夏默了默,说:“您这话的意思是在说我自作自受,是在怪我吗?”
孟渭怀:“爸爸没有怪你的意思……”
“是孟渐晚!是她设套让我钻进去,让我沦为笑柄,如果不是被她气糊涂了,我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去!”
孟渭怀叹口气,她到现在还是想不明白,如果她彻底放手,不再纠结于跟孟渐晚争输赢就不会闹成眼下这个局面。
她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受了伤,他也不能过于苛责,他唯一的担忧就是她继续钻牛角尖,最后把自己弄得一身伤痕。
“早在晚晚和宋遇结婚的时候,事情已成定局,爸爸希望你能关心自己,而不是把目光放在别人身上,你知道吗?”孟渭怀无奈地看着她,“夏夏,你到底想做什么,怎么才肯罢休?”
孟维夏:“我不想做什么,我和孟渐晚可能天生犯冲,她好过我就不好过,我得不到的她也别想得到。”
她现在已经懒得做无谓的伪装,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剖出来给父亲看,也是在告诉他,不要再劝她了。
孟渭怀闻言,呼吸都停滞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口气,眉头深锁,说道:“你安心在家里养伤,等你把腿伤养好了,我让你哥带你出国散散心吧,先别想那么多了。”
他背着手走出房间,关上房门的那一刻,面部布满了浓重的阴云。
回到卧室,梅思琇关切地问:“夏夏怎么样?”她想去安慰几句,可孟维夏见到她估计心情更不会好了。
孟渭怀摇摇头,愁容满面,长长叹气:“那孩子把自己绕进死胡同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开导她。”
梅思琇让他坐在床边,给他按摩肩膀:“慢慢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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