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先走了。”蔡西湘临走前还和善地对孟维夏笑了笑,“奶奶这几天住在宋家,你要是没事就过来陪我说说话。”
孟维夏起身送她,面色不自然道:“好、好的。”
孟老太太手撑在拐杖上,在阿姨的搀扶下站起来相送,几日来的病容因为这个好消息已经消失不见了,不仅精神奕奕,双眼也格外有神。
蔡西湘摆摆手,阻止了两人的行为:“不用送了,外面冷,司机在门外等我呢,我自己过去就行。”
孟老太太:“那怎么行?让夏夏送送你。”
蔡西湘这次没拒绝,眼角带笑地看着孟维夏,真是越看越满意。
孟渐晚前些天消失不见,好不容易回趟家,梅思琇一大早就拽着她出门,给她添置了几套冬装,还买了围巾、帽子等小物件。
下了车,司机帮忙拿出后备箱的东西,母女俩走在前面,孟渐晚手里拿着一袋花生豆,取出一颗,往空中一抛,仰头张嘴接住。
梅思琇看着她,无奈地摇摇头。
孟渐晚碰了碰她的手臂,得意洋洋地挑着眉,说:“我给你表演一项我的绝活,千万别眨眼。”
她说着,从袋子里拿出一颗花生豆,抛在空中,等花生豆落下来时,她用手肘接住,用力往上一抬,花生豆再次飞到空中,第二次落下时,她张开嘴巴稳稳地接住了,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
梅思琇被逗得忍俊不禁,却还是忍不住教育她:“晚晚,你端庄一点,好好看着路,别摔了”
话音还未落下,面前的门打开,孟渐晚一时没有收住脚步,跟正往外走的人迎面撞上,好在她眼疾手快,及时抓住对方的手臂扶稳了。
蔡西湘被撞的那一下,魂差点吓没了,站稳身子后拍了拍胸口,惊魂未定下,对上一张艳丽的容颜。
孟维夏一见到孟渐晚就不自觉低下头,不知道为什么一阵心虚,她小声说:“奶奶,你没事吧?”
不等蔡西湘回答,屋里的孟老太太就阴沉着脸,不悦道:“多大的人了还冒冒失失,有没有一点淑女的样子?万一把人撞出好歹,你负的起责任吗?”
孟渐晚仿佛没听见她的话,只对被撞到的老人说了声:“抱歉。”
蔡西湘没有看她,握着孟维夏的手安抚道:“我没事。”
孟渐晚道完歉了,侧过身进了屋子,身后的梅思琇一张脸煞白,显然刚才也被吓到了。她定了定神,饱含歉意地对蔡西湘说:“不好意思,那丫头刚才光顾着跟我说话,没注意看路,不小心撞了您。”
蔡西湘没觉得这是大事,回以一笑:“都是意外,不用放在心上。”
梅思琇舒口气,朝她笑了笑。
门外的司机等很久了,拿着手机对蔡西湘说:“老夫人,刚才太太打电话过来,问我们怎么还没到。”
蔡西湘:“那走吧。”
孟维夏一直把蔡西湘送到车上,目送那辆黑色的轿车离开大门,她才慢慢收回视线,双手环着被冻僵的手臂回屋。
客厅里,孟老太太拿起孟维夏随手放在沙发上的檀木盒,迫不及待打开来看,里面是一块玉牌,浮雕着精致繁复的花纹,光是看质地就知道价值不菲。
孟维夏走过去,盯着那块玉牌怔怔出神,耳边回荡着宋老夫人的话,只要收下这份见面礼,她就是她认定的孙媳妇儿。
梅思琇不知道她们凑在一起看什么,侧过身从司机那里接过购物袋,找出其中两个购物袋,说:“妈,我给你买了一件羊毛开衫,是你喜欢的款式,你要不要试试?”
孟老太太现在没空试衣服,随手指了指沙发:“你先放那儿吧。”
梅思琇把购物袋放下,又对孟维夏说:“夏夏,这是给你买的围巾。你的衣服都是自己设计的,我也不知道给你买什么好,这条围巾颜色好看,很衬你的肤色,也很好搭配衣服,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孟维夏弯了弯唇角,双手接过来,客气道:“谢谢,我很喜欢。”
她都没有看一眼就说喜欢,梅思琇抿了抿唇,这么些年也已经习惯了,都说后妈难当,能维持表面的和气已经不错了。
梅思琇拎着剩下的购物袋上楼,到孟渐晚的房间,只见她横躺在沙发上,两条腿交叠搭在沙发扶手上,很没形象地吃着零食。
梅思琇打开衣柜,把新买的衣服按照颜色深浅挂进去,随口一说:“你刚才撞到的那位老太太我好像没有见过,你认识吗?”
孟渐晚很少跟长辈打交道,闻言,不由笑出声来:“你都不认识,我就更不认识了。”
孟维夏在楼下,仿佛摩挲着那枚玉牌,冰冷的玉质沾上了体温,愈发莹润。她不断向孟老太太求证:“宋奶奶说的话是真的吗?”
孟老太太笑她傻:“我早就跟你说过,宋家那样的门第怎么可能接受孟渐晚,她跟孟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别以为改了姓就是孟家的人。再说,她那个德行,哪家敢让她进门?宋遇一时受了迷惑,老夫人可不傻。”
孟维夏低下头,仿佛得到了安慰,嘴角一点一点地扬起。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