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渐晚犹豫了几秒,把手机揣进兜里,慢悠悠地走了过去,双手抱臂,仰起下巴冲那几个人喊道:“喂!什么仇什么怨?”
一伙人停下动作看向声音的来源,一见是个身材窈窕、相貌美艳的年轻女孩,上一秒还凶神恶煞,下一秒就目露暧昧,语气轻佻地说:“小妹妹,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不然连你一块打哦。”
显然,他口中的“打”不是真正地按在地上打。
孟渐晚侧身靠着墙壁,目光睃动,在地上搜寻了片刻,弯腰捡起一块板砖,在手里颠了颠:“那这闲事我管定了。”
本来不想管,只想问问有什么恩怨,谁让对方不识好歹,出言不逊,非要往她枪口上撞。上一个调戏她的人,被卸了两回胳膊
几人脸色骤变,眼神不再怜香惜玉:“我劝你”
话未说完,孟渐晚身后就出现三个高大魁梧的身影,老胡同昏暗的光线里,影子拉得长长的,像三座大山压下来,那些没说出口的狠话硬生生地卡在喉咙里。
是苟盛他们见情况不对,过来护着孟渐晚,虽然孟渐晚不需要他们保护,但孟姐的气势不能输。
“劝我们什么?”苟盛双手抱拳,把指骨掰得咔咔作响,像是在活动筋骨,为接下来的打架做热身动作,“我才要劝你们,把话给我说清楚。”
几个人面面相觑,只消一眼就看出这些人不好惹,领头的那个男人捋了一把头发,歪着脖子看孟渐晚,不敢再打她的主意:“这个小瘪三抢我们老大的女朋友,老大教训他一顿而已,跟你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们要是真想插手,也别怪我们不客气。”
孟渐晚怔愣片刻,扑哧一声笑了,也不管两方人马之间僵持的气氛,蹲在地上看着孟峤森那张青紫交加的猪头脸,笑得停不下来:“不是我说你,以你的身份,勾勾手指就有无数女人趋之若鹜,怎么这么想不开,非要抢别人女朋友?”她摇了摇头,仿佛恨铁不成钢,“真是丢孟家的人。”
最后一句话是奉还给他的,以前孟峤森经常这么说她。
孟峤森表情几经变化,精彩得跟调色盘一样,嘴角又红又肿,疼得直抽搐,反驳的话憋了一肚子,却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他不过是心情烦闷,一个人在酒吧里喝酒,遇到一个长得有几分姿色的女人,请她喝了几杯酒,顺便跟她多说了几句话。那个女人酒量不佳,几杯鸡尾酒下肚就醉得不省人事,靠在他肩膀上,他顺势搂住她的腰,准备扶她到那边的卡座休息。
他还没来得及起身,酒吧里就冲过来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个穿黑T恤的男人,叫来几个人把他拖了出来,二话不说就对他一顿狂揍。
面对那样一群常年打架的小混混,孟峤森这种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是一点反击的能力都没有,只剩下挨打的份儿。哪怕他练过几年跆拳道,这种情况下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胡同口出奇的安静,这一会儿没刮风,不远处那棵老槐树的树叶纹丝不动,只有蚊子在耳边嗡嗡叫。
孟渐晚扔了手里的板砖,撑着膝盖站起来,从魏灿阳牛仔裤后面的口袋里抽出一把折扇,“啪”地一声展开,对着脸扇风:“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这一位是孟家的大公子,要真把他打进医院,你们得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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