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督府的书房内,崔言书一直在临摹山河图,琉璃一直毫无怨言地伺候笔墨,林飞远和孙明喻各做着自己手里的事情,几个人连午饭都没顾上吃,直到京城来信,才打破了书房里各自忙着的人。
一摞的信,有七八封,好像都约着似的,一起从京城来了漕郡。
送信的人将信递给琉璃,琉璃拿着厚厚的一摞信,咦了一声,挨个看了看署名,顿时笑了,“二殿下两封,太后娘娘一封,三公子、四公子、秦三公子、荣安县主各一封。看来京城科举揭榜了,有好消息来了。”
林飞远顿时跳起来,搓着手说,“掌舵使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要不咱们先替她瞧瞧?”
他实在是想知道,京城的科举什么结果。
琉璃瞪林飞远一眼,将全部信函都摊在手里晾在他面前,“林公子,我就算同意,您敢私自拆开我家小姐的信来看吗?”
林飞远:“……”
他自然不敢。
但这不是有琉璃在吗?
每回掌舵使的信,都会送到她手里,掌舵使有什么秘密,都不瞒着她,一起参谋,她若是拆开来看,他不就能跟着一起看看吗?
琉璃显然没有拆信的意思,“你不敢吧?我也不敢。”
她将信放在桌子上,“等着小姐回来吧!希望她今晚不与小侯爷在清音寺玩的乐不思蜀流连忘返落宿在寺院,否则我还得给她送去。”
她真是怕了去清音寺了,实在是那天玉家来看上百高手强行绑她,差点儿就成功了,给她吓坏了。
林飞远撇撇嘴,“清音寺一个破寺庙,有什么可乐不思蜀流连忘返的。”
琉璃走回去继续给崔言书磨墨,接他的话反驳,“清音寺后山有奇峰怪石,有大片腊梅,有山泉瀑布,有湖水碧波,有观雨亭赏景,最让人称心的是斋饭好吃。即便如今是冬季,但湖里的鱼不冬眠,若是捞出来烤鱼,一定鲜嫩美味的很。”
林飞远:“……”
原来清音寺有这么好吗?
看来这三年来,他的那些年少玩乐和闲情逸致的游山玩水早被他扔去天外了。
他惆怅地说,“听你这么说,好像是挺好玩的,我有好久没空去了啊。”
他看着窗外嘟囔,“但愿掌舵使有良心,别忘了给咱们带山楂糕回来吃。”
崔言书抽空抬头看了窗外一眼,想着时候不早了,若是回来不留宿的话,应该差不多也该回来了,他顺便瞅了林飞远一眼,见他一脸期盼,取笑,“跟个孩童有什么两样?越活越回去了。”
“山楂糕好吃啊。”林飞远白了崔言书一眼,“等掌舵使带回来,你别吃。”
崔言书不客气,“有我那份,我凭什么不吃?”
林飞远冷哼,“你也一样没出息的话,就别笑我越活越回去。”
崔言书不再理他,继续低头作画,这大半日,才做了一少半,怪不得宴小侯爷能看出这本子是山河图,却不帮着临摹做出来,实在是耗费时间,他两只胳膊都快酸的抬不起来了。
这世上,人与人真是不能比,有人只需要动动嘴,有人却要耗费心力又动手。
林飞远摸摸肚子,“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到底还回不回来啊,再等半个时辰,若是再不回来,我就要忍不住让厨房送饭来了。”
厨房的饭菜虽也不错,但每日吃着也腻啊,清音寺的山楂糕不常吃到,自然要留着肚子等着吃山楂糕的,可是如今都等的快饿死了。
大约是听到了林飞远的碎碎念叨,所以,没过多久,凌画和宴轻就回来了。
二人走进书房,后面跟着云落,提着四份山楂糕。
林飞远越过宴轻和凌画,看到云落手里的篮子,眼睛都红了,立即眼冒红光地问,“云落,你手里拿的,是不是给我们带的山楂糕?”
云落点头,“回林公子,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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