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尘一愣,脱口问,“掌舵使知道此事?”
“是啊,知道。”凌画坦然地点头,“我外祖父当年为了给我选一个贴身护卫,选了玉家的女儿,就是用三株寒雪花换的人。”
她当然不会说她外祖父到死都给玉家保守着秘密,不曾告诉她此事。
了尘闻言松了一口气,“既然掌舵使知道,贫僧如今说出此事,便对玉老爷子少些负罪感了。”
他为了清音寺,出卖了玉家的密辛,虽是无奈之举,但到底过不去心里的砍。
“既是如此,当年的人情,也算还了,大师为何如今还为了玉老爷子而开罪我?”凌画挑眉。
了尘道,“当年贫僧和心爱之人的两条人命,在贫僧看来,怎能是区区两株寒雪花便能还清的?所以,贫僧一直记着此恩,如今既然玉老爷子有所求,贫僧无法拒绝。”
凌画评价道,“大师重恩义。”
她又问,“不知这些年,大师与宁家可有来往?”
了尘摇头,“贫僧尘缘早已在出家那一刻便已断,唯有这一桩旧时大恩,一直铭记,如今也算是彻底还清了,这些年与宁家无来往。”
“两年前,宁家少主曾到姑苏城外的寒山寺,不知可否来过清音寺?”凌画想起从张二先生口中听到的宁叶与她两年前的交集,便问了一句。
了尘点头,“来了,不过贫僧不曾见他,他也未曾要求见贫僧。”
凌画颔首,觉得也没什么可问的,今日的收获还算不少的,至少知道绿林程舵主的女儿嫁进了玉家,程舵主与玉家是有姻亲关系,这她查绿林卷宗的时候并没有查出来,琉璃好像也不知道。
想起这个,她问,“为何绿林的卷宗里,没有程舵主女儿嫁入玉家的消息。”
“这个老衲知道。”主持接过话,“因程舵主的女儿不乐意嫁入玉家,程舵主强行让其嫁,后来他的女儿就说让她嫁可以,但是从今以后,程舵主只当没有她这个女儿。三十年前的事儿了,掌舵使看绿林的卷宗,怕也就是近十几二十年的卷宗,更何况,程舵主的女儿嫁入玉家没几年便生病去了,没有提到此事,也不奇怪。”
凌画点点头,绿林的卷宗太多了,她看了一路,有疏漏之处也不奇怪,便道,“倒也是这个理。”
她打住话,对二人说,“只这几个疑问,了尘大师既然都如实相告了,我也不难为清音寺和大师了,斋饭很好吃,我与夫君这便下山。”
主持试探地问,“寺中有禅院,掌舵使与小侯爷不留下落宿一日?”
“不了。”凌画看向宴轻。
宴轻站起身,“行了,走吧!”
主持巴不得送走凌画,见二人起身,连忙说,“厨房已将山楂糕做了十份,早已备好,掌舵使稍等,老衲这便让人去拿来给掌舵使带回去。”
凌画笑纳了,“多谢大师。”
住持连忙吩咐小和尚去取。
凌画稍等了片刻,趁着这个功夫,对住持道,“我让琉璃来借阅宁家的卷宗,这个消息,已有人送去碧云山了吧?”
住持连忙看向了尘。
了尘摇头,“贫僧不曾送消息出去。”
住持看向凌画,“琉璃姑娘已叮嘱了贫僧,掌舵使放心,您借阅宁家卷宗的消息,只老衲和师弟几个人知道,都与宁家无甚瓜葛,应该不会传出消息。”
凌画笑了笑,“传出也没事儿,我不怕的。就是早先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今嘛,我是准备与碧云山打打交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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