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凌画准时回来了,宴轻放下九连环,看着她。
凌画喊了一声“哥哥”,坐下身,拿过桌子上的九连环动手解,只见她手胡乱地解一通,九连环一环也没解开,看起来乱七八糟的。
宴轻看着她,“你就是这样解九连环的?”
凌画点头。
宴轻深表怀疑,“你屋子里这些九连环,都是你自己玩的吧?”
一个不会解九连环的人,弄这么多九连环摆在屋子里做什么。
凌画又点头,“是我自己玩的。”
她给宴轻解释,“玩这个解压。”
“什么意思?”宴轻不懂这个东西,有什么好解压的。
凌画笑,“累了一天了,等着吃饭的时候,胡乱玩一通,就能驱散一天的疲惫。”
宴轻不能理解,他从小到大,就没有过像她这样累死累活累一天的时候。
他从小学什么都快,以前文武师傅的课业,加在一起,半天他就能完成,其余的大半天时间,他都待在藏书阁里面看书。
大半天下来,薄的书能看四五本,厚的书一两本。藏书阁里面所有的书,在他十三岁时,几乎都看完了。
当然,他看的那些书里,不包括禁书,也不包括画本子,更不包括市井上买的那些杂书。
他看的那些书,都是经史子集,古今集大成之学。
厨房端来饭菜,凌画立马放下一环也没解开的九连环,拿起筷子。
宴轻瞅了她一眼,不知是强迫症犯了还是怎的,将她弄的乱七八糟的九连环拿起,三两下便解开了,跟着他早先解开的九连环放在一起,排排放好,然后才拿起筷子吃饭。
凌画感慨,有个聪明又长的好看的夫君,做什么都赏心悦目,吃饭都香。
用过饭后,宴轻对她说,“不准去书房了。”
凌画点点头,“不去了。”
她又重新拿起九连环,靠在椅子上,一双手胡乱地解着。
“不会玩这个?”宴轻挑眉,他记着她好像说过,小时候她娘盯她课业盯的紧,她偷着空玩九连环,一直都是这么玩的吗?
凌画动作顿了一下,没说自己会玩,也没说自己不会玩,“哥哥教我?”
宴轻嗤了一声,站起身,“我走了,你早些睡。”
凌画遗憾,天这么快就黑了,这一日,她感觉还没与他待够,她试探地挽留,“哥哥,我晚上若是再反复高热,怎么办?”
宴轻脚步一顿。
凌画肯定地指指自己的脸,“我好像又烧起来了。曾大夫不对我下猛药时,我就要反反复复烧几天,才会慢慢不烧。”
宴轻看着她,下午时面色隐隐约约潮红,如今可不是又跟早上时差不多通红了,他抿了一下嘴角,“让琉璃伺候你。”
琉璃这时正好端着药碗进来,“小姐喝药了。”
凌画点点头,想着宴轻陪了她一日了,大晚上再折腾他,是有点儿过分,她端着药碗对宴轻摆手,“那哥哥走吧!”
宴轻站在原地看着她喝药。
琉璃立马去拿了一碟蜜饯出来。
凌画一口气喝完了一大碗药,捏起蜜饯来吃,脸色红红的,看不出一点儿苦意。
宴轻转身拿了雨披,披在身上,撑了伞,出了房门。
凌画目送他离开,笑了一下,对琉璃说,“蜜饯好吃。”
琉璃啧啧,“小姐,不是蜜饯好吃,是被小侯爷管着,您吃什么都好吃。”
在她看来,喝药都很香的样子。
凌画笑,靠在椅子上懒得动,重新拿起九连环,复杂的九连环在她手里,转眼就解开了,她无趣地又重新打乱,然后乱拨拉一通,越乱,在她看来越有意思。
琉璃看着她,“今夜我给您守床?”
看这样,哪怕喝了药,小姐也要烧上半夜,往常高热的时候,无论是白天,还是夜里,她都是睡不着觉的。
凌画摇头,“不用,你又读不好画本子。”
读不好画本子,是琉璃的弱点,她被鄙视了,依旧说,“要不您将就一下?”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