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磨牙,“父皇严厉警告我不准再动他,若是敢动他,父皇就废了我。为了一个沈怡安,父皇竟然说要废了我。可见这段时间,父皇对我不喜极了。”
姜浩沉默了片刻,请罪,“殿下恕罪,是下臣太着急了,太子殿下如今为求陛下信任,凡事都得退一步,得稳着,既是闭门思过,便什么也不能做。出手对付收拢沈少卿之事,便不能做,让御史台弹劾沈少卿之事,也不能做,否则,也不会让沈怡安抓住了机会攻击回来,致使陛下怒气冲冲找来。”
萧泽深吸一口气,“可是一旦什么都不做,本宫岂不是更被动了?本宫什么都不做,凌画却更会做得多,她的势力没有本宫的钳制,岂不是更会做大,等到本宫被父皇放出去那一日,是不是都奈何不了凌画了?”
姜浩摇头,“殿下多虑了,殿下忘了吗?凌小姐和宴小侯爷大婚在即,她忙的很。至少在中秋节之后大婚之日,这两三个月里,她都没多少精力去做大势力。连江南漕运出了差错,她都没亲自出京,而是派出去了身边人去处理。”
萧泽忽然说,“可查出了江南漕运到底出了什么乱子?”
姜浩摇头,“江南漕运距离京城毕竟有些远,消息没那么及时传来京城,怕是还要几日才能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给江南传信,打探出江南漕运到底出了什么事儿,然后,趁机再给她添一把火。”萧泽发狠地说,“在京城奈何不得她,在江南漕运给她制造出更大的乱子总行吧?”
姜浩有些犹豫,“殿下,行是行,但若是被陛下知道,您没能好好闭门思过,依旧动作不断……”
“父皇不会重罚我的。”萧泽很有这个自信,“父皇喜欢制衡之道,凌画就是制衡我的人,无论我与凌画怎么斗,只要不涉及天子近臣,父皇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姜浩点头,“既然如此,那就给江南传信吧!若是江南出了大乱子,凌小姐怕是得亲自出京,没准会耽误了与宴小侯爷的大婚之期。”
萧泽有了好心情,“那更好了,他们如今不是相处的很好吗?那本宫就让他们赶不上钦天监择好的吉日吉时大婚,等凌画出京去江南漕运处理纰漏,本宫就不惜一切代价,让凌画死在江南。”
姜浩也觉得凌画不能再留了,杀凌画是必须的,凌画实在是太厉害了,他也想为好友钱耿报仇,遂点头,“要杀凌小姐,还是得用幽州温家的人。”
萧泽眯了眯眼,“温启良怎么没来东宫见本宫?”
姜浩叹气,“温启良递了折子,陛下没批,压着了。”
萧泽又寒下脸,“安排一下,让温启良暗中悄悄来东宫。”
姜浩摇头,“近日怕是不成,不止陛下,朝臣们也都十分关注温家父子三人,温启良的一举一动,不止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让大内侍卫盯着,朝臣们也盯着了。”
萧泽一阵烦躁,“本宫怎么如今如此被动?”
姜浩知道萧泽为什么如今如此被动,从太子殿下默许温家和黑十三联合在京刺杀凌画,而东宫给他们大行便利开始,没能杀了凌画,便已处于被动了,接下来凌画一连串的筹谋,直指东宫,东宫一步错,步步错,收买陈桥岳,在陛下面前事发,才致使太子殿下陷入如今这个困境。
不过,总体来说,还是因为凌画。
萧泽自己心里也清楚,凌画不死,他一日觉都睡不香,处处不得顺畅,只有她死了,他才能一路畅通。
他下定决心,“想办法给温启良传话,让他无论如何,在离京之前,来见本宫一面。”
他本来还打算晾着温启良几日,让他主动求上门娶他的二女儿为太子妃,但如今形势所迫,他还晾着什么?自然是给凌画在江南漕运制造大乱子,逼她出京,然后,倾全力杀了她要紧。
于是,他沉声道,“告诉温启良,他的二女儿,本宫订下了,让他只管来。”
姜浩点头,“殿下放心,下臣一定将话传去温宅。”
温启良和温家早已是东宫这条线上的人,断了前太子妃温氏这一股线,如今再继续用温家二小姐接上就是了,一切为了大位,无论是东宫,还是温家,都有这个向心力,何愁大事儿不成,杀不了一个凌画?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