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没狩到自己想要的,心情不但没好,反而更差了。宴轻火冒三丈,气急而笑,“什么大胃王胖子脸上长麻子身上长虱子短腿粗脖子嫁不出去的女人,天下没男人送上门娶她。”端阳:“……”小侯爷的嘴实在是太毒了!宴轻翻身上马,“回府!”端阳连忙跟上。回京半路上,迎面遇到了程初与几名纨绔,大家见了他,齐齐勒住马缰绳。程初一脸宴兄你怎么吃独食的表情,“宴兄,你太不够意思了,出来打猎怎么也不叫上我们?”“就是啊宴兄,你是不是嫌弃我们没用?”“宴兄,这你就不对了,你说过大家都是纨绔,兄弟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没错。”……宴轻:“……”他没好气,给自己辩解,“我没出来打猎。我出来也不是为了打猎。”程初不相信,“那你怎么一身骑装?”“骑马去山上,不穿骑装穿什么?”宴轻理直气壮,“山上都是荆棘灌木丛,穿骑装不扎人。”“可是你以前出来打猎,没这么讲究的。”程初点破。“都说了不是出了打猎。”宴轻打马凑近程初,“不信你闻闻,小爷身上有没有杀生的味儿?”程初当真凑近来闻。宴轻一脚踹开他的马,“让你闻你还真闻?说了你不信,以后别管我叫兄弟。”程初的马被踹了一脚,顿时蹬着蹄子躲远了,程初嘿嘿一笑,“还真没闻到味。”他勒住马缰绳,“不对啊,宴兄,不打猎你上山干嘛去了?”宴轻骑马往回走,不答他的话,反问,“你在栖云山赏了三日海棠,没见过栖云山的主人,可听说过她什么样子?”程初睁大眼睛,一脸八卦,又骑马凑过来,“宴兄,你怎么关心起栖云山的主人来了?据说栖云山的主人是个漂亮姑娘,跟天仙似的,你是不是红鸾星动,情窦初开,想娶妻了?”“滚!”宴轻抬脚,这回没踹马,踹了程初屁股一脚,“什么天仙,丑八怪吧!”程初痛呼一声,“宴兄,你下脚也太狠了吧?”宴轻心气不顺,“谁让你乱放屁了?”程初掩面,“宴兄,文明!”宴轻懒得理他,双腿一夹马腹,身下骏马嘶鸣一声,拔蹄向前奔去。程初放下手,转头对端阳问,“宴兄他怎么了?受了什么刺激了?”往日不高兴的时候,也没见他说甩人就甩人啊?近来甩人的次数见涨,那日斗会后,他好奇追着他去了端敬候府就被他甩了一次不理,今天又是,再多一次,他都要怀疑他哪里得罪他了。端阳一言难尽,当然不会说真实原因,“太后今日派人去了端敬候府,小侯爷心情不好,出来散心。”只这一句话就够了。程初恍然大悟,“太后又让宴兄娶妻了是不是?怪不得我刚一提娶妻,他就翻脸了。”感情是他不长眼睛,踢铁板上了。他摸摸鼻子,挠挠脑袋,对众纨绔说,“都是咱们不对,冤枉宴兄了,怎么办?请他喝酒赔罪吧?”众纨绔齐齐点头,“应该的,回去就以酒赔罪。”端阳默默不作声。程初带着众人往回走,走着走着不傻地问,“端阳,那宴兄问栖云山的主人干什么?”端阳耿直地说,“大概是小侯爷将三日赏海棠的机会让给了您,自己没去成,今日故地重游,想了起来,随便问问吧!”程初顿时惭愧加愧疚,“都是我不对,今日一定要在宴兄面前自罚三杯,不,六杯。”端阳心累。宴轻回到端敬候府,沐浴更衣后,程初等人也到了,一个个都对他说以酒赔罪,他盛情难却,被众人拉出了端敬候府。一帮人走在街上,遇到了许子舟在执行公务。上等的容貌,清瘦的身材,配上四品的绯袍,是街上最瞩目的那道风景。程初拉着宴轻啧啧地小声说,“宴兄,这许子舟可真是厉害,短短三年,就任职到京兆尹少尹,能干死了,你不知道京中有多少人想把闺女嫁给他。”宴轻瞅了一眼,“与我有什么关系?”程初嘎嘎嘴,“与你是没什么关系,但与我还是有些关系的,我一瞧见他,屁股就疼。”宴轻顿时转头奇怪震惊地看着他。程初连忙追加解释,“我爹总是拿我与他比较,说人家白丁出身,却能立志读书,登科朝堂,朝为田舍郎的布衣白身,一跃龙门成了如今天子堂的亲贵,绯袍高官,再看看我,是个什么不争气的东西,提起来就动家法揍我一顿。”宴轻收起脸上的神色,“你爹只拿他比?怎么不拿大理寺少卿沈怡安比?他与许子舟是同榜恩科。”“他与我同岁啊。沈怡安好歹还大一岁。”程初郁闷地感叹,“既生许子舟何生我?”宴轻:“……”周瑜诸葛亮那是有的一比,你与许子舟比天地?你要点儿脸吧?他拍拍程初肩膀,“史官都评价,百年难遇一沈怡安许子舟,我们后梁一下子就出来两个,你爹再揍你,你就跟他说,他想要许子舟那样的儿子?那还不好办?你让他想个法子掐死东宫的程良娣,摆脱太子这根烂绳子,还有希望去拉拢许子舟这个乘龙快婿,一个女婿半个儿嘛。”程初:“……”这什么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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