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情形其实很怪,疑似觉醒的考生站在大门前嚎啕大哭,考生家长却骑在门墙上头哽咽,怎么看考生哭嚎都比骑在门墙上头哽咽的家长正常。
到底是谁觉醒?
三人都有些看不懂。
人群中督查分处人员靠过来,轻声说:“原以为考生觉醒,但看起来应该是考生家长,她没有使用任何工具徒手爬上四米围墙,之前墙上还有水渍手印。”
三人听了这话都仔细打量骑墙妇女,这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妇女在哽咽,除了脸上有泪水,身上竟然也有水珠滴落。只不过妇女一直骑在墙头,不仔细看真看不出来。
“我抓人下来。”
黄云林说着就要跳上墙头抓人,甘一凡拉住他,回头对分处人员说:“给我们找把梯子。”
分处人员回头跑进传达室,一会儿搬梯子出来。
甘一凡从梯子上去,没着急抓人,劝慰道:“孩子参加高考,我能理解你们做家长的心情,但现在孩子马上要进考场,我们不能因为自身原因影响孩子情绪,你先冷静下来孩子才能冷静下来,也才能考出好成绩。”
“我我就是太紧张了,控制不住自己,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下去。”考生家长边哭边从梯子下地,搂着她家孩子安慰。
孩子哭声渐小,家长双眼血红却能克制自己情绪,强忍着躁动的心跳目送孩子进校门。
等到三人把她带到一旁,孩子的身影也被人群阻挡,她控制不住了,疯了般往回冲,每走一步都会留下一个湿淋淋的脚印。
刘丰鸣直接把人抱起来,送上停在路边专为觉醒学生准备的特殊车辆,车上是行动组接收人员。
车开走,刘丰鸣浑身湿哒哒回到吉普车上,感触颇深的说:“当年参加高考我妈哭,我只感到好笑,完全理解不了我参加高考,她哭个什么劲,不过今天我理解了,家长只会比孩子更紧张,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黄云林没参加过高考理解不了,他还在埋怨甘一凡多此一举,“要什么梯子?直接抓走塞车里,舍得浪费时间。”
甘一凡开车没接话,刘丰鸣接上话说:“你不懂,一凡做得对,考生情绪稳定最重要。”
黄云林嗤笑道:“搞得好像甘一凡参加过高考似的,他什么情况你不知道,我不懂他懂?屁话。”
“对哟,一凡也没参加过高考,他还是个孤儿。”刘丰鸣憨憨的说,回头问甘一凡:“你是怎么想的?”
“我把考生当做小雯,考生家长当成小姨,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才能稳定双方情绪。”
吉普车重新停在派出所门口,甘一凡忽然冒出一句:“原来说服人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开考前三十分钟,考生纷纷进入考场,核对准考证对号入座。
徐雯在自己座位坐下,回头看看身周考生,情绪不稳定的有,但双眼通红的一个也没发现,心里隐隐感到失望。她其实很想看看表哥身着特事军服抓人的场面,那一定很威风帅气,不过现在看来估计是没有机会了。
开考前十五分钟
,答题卡和草稿纸分发,徐雯不死心又观察一遍,依旧没有发现,结果还被监考老师警告一次,那也只好死心了。
隔壁教室也有一个女考生跟徐雯做着相同的事情,她也在观察身周其他考生。而她在监考老师宣读考生须知的时候忽然站起来。
这个时候,甘一凡刚刚说完那句话;刘丰鸣刚拿出一根竹子;黄云林刚点上一支烟。
通讯器里忽然传出三中考点学生觉醒。
一脚油门踩到底,吉普车咆哮冲出,用去不到三分钟停在三中围墙外,甘一凡和黄云林直接翻过墙头,用最快的速度向觉醒学生所在考点疾冲而去。
现在距离开考只剩下不到十分钟,而出事的考点就在徐雯旁边课室,甘一凡怎能不着急。
根本顾不上惊世骇俗,他跑得比以速度见长的黄云林还要更快,就像一道闪电划过操场,楼梯也不走了,直接从地面跳上二楼,再从二楼直接翻到三楼。
扫了眼徐雯所在课室,见到徐雯安安静静坐着,还冲他微笑,悬着的心立马放下来,微微颔首,转身进入旁边课室。
黄云林速度也不慢,紧随其后,从另一道门冲入课室。
眼前一幕让两人都感到吃惊,一位男生面露狰狞,身后衣衫高高隆起,好似有什么东西要从他后背钻出来似的,身周桌椅东倒西歪,他一手拿着椅子腿,另一只手把整张课桌举过头顶,看似要往前砸去。
而他身前站着一个女学生。
女学生背对甘一凡,他感到眼熟,但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是谁。现在也没给他工夫琢磨,他闪身过去,挡在女学生身前,却忽然感到不对劲。眼前觉醒男生好像因为他挡在身前反而失去控制一样,高举的课桌当头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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