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郁结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脸上,而且就像是安了家一样,几乎天天都能看到。
马得福目光略微往上偏移的半分,即便是在昏然的灯光下,仍然可以依稀看到掩藏在一头黑发中的些许白色。
初见时,张树成的头上可没有这么多的白发,彼时,张树成那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可给马得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可是,仅仅一年多的光景,那一头的乌黑浓密就不见了,与此同时,张树成脸上的皱纹,好似也更深了一点。
张树成的改变之所以这么大,完全是因为压在他身上的担子太重了。
马得福并不是怕担子太重,他也不怕苦,也不怕累,他怕的是自己干不好,他怕辜负了领导的期许,他怕辜负了乡亲们的信任。
这些才是他真正担心的事。
张树成看着仍旧愁眉不展的马得福,一时间也不该如何鼓舞对方,因为他该说的都说了。
最后,张树成只是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得福,加油!”
“嗯!”
虽然马得福看似答应了下来,但是他忐忑的语气却是出卖了他。
张树成见状不由叹息一声:“得福,如果你心里实在没底,为什么不去找你爸商量商量呢?”
听到领导的提醒,马得福脑中灵光一闪,这句话好似将他眼前笼罩着的层层迷雾拨开来了,只觉得豁然开朗。
对啊。
自己为什么不找老爹商量商量,问问他的意见?
马得福没有什么城府,心里的想法大半都表现在了脸上,看到他脸上神色变幻,张树成已然明白了他此时的状态。
月上柳梢,马得福骑着二八大杠回到了金滩村,不过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而是转道去了父母家里。
咚!
咚!
“爸,您睡了吗?”
马得福站在卧室门外,轻轻的敲了敲虚掩的房门。
没过多久,门后便传来一阵脚步声。
吱呀!
随着木门缓缓打开,披着一件单衣的李杰走出了房间,看到满身酒气的便宜儿子,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孩子平时可没有喝酒的习惯。
“咋了?”
“爸,额今天听主任说,上面要派额来当代理村支书,可是您一直教导额们,有多大能力,吃多少饭,额觉得额当不好。”
李杰闻言恍然,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这小子,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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