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墨依照顾轻衍的吩咐,当日夜,带着人去了刑部天牢,劫持出了张宰辅。
因顾轻衍的嘱咐,青墨十分小心谨慎,劫持出张宰辅后,片刻不耽误地直接出城送往南阳,但即便如此,在出城走出百里之后,还是被王岸知带着人追上了。
青墨暗叫不好,自知自己带着的人虽多,但王岸知亲自来,他也拦不住,于是,当即给顾轻衍传信。
顾轻衍本就没睡,早已做好了准备,他不觉得从刑部天牢里劫持出张宰辅能够不惊动王岸知,当然,能够不惊动最好,一旦惊动,他势必要出去一趟的。
果然如他所料,青墨传来急信,顾轻衍披了披风,当即走出房间。
安易宁从隔壁屋探出头,喊了一声,“小姑父,你又要深夜出去呀?”
“张宰辅已被劫出,但是惊动了王岸知,在城外送往南阳的路上被他截住,我出去一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你不必等我,乖乖睡。”顾轻衍温声嘱咐。
安易宁乖乖地点头,“好。”
顾轻衍出了院子,点了人,出了顾家。
裹了脚掌的马蹄行走无声,城门先后因王岸知和顾轻衍被开了两次,这么大的动静,却也只惊动了王家和顾家两家人而已。
顾轻衍到城外百里时,青墨早已和王岸知带来的人动了手,青墨带着的人在王岸知带来的大批人面前呈现出了弱势,但依旧咬牙支撑,不过,最终还是败在了王岸知的手里,青墨也受了重伤,而张宰辅,被王岸知在顾轻衍赶来的前一刻,劫持到了手里。
顾轻衍来时,这一片山道上狼藉一片,青墨脸色惨白,拄着剑跪在地上,身上滴滴答答地流着血,他带着的暗卫更是好不到哪里去,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
冷风裹挟着冬日夜里的寒气,吹得顾轻衍的披风作响,他来到近前,勒住马缰绳,眼神融合了冬日里的夜风,一片冰凉地看着王岸知。
“公子!”青墨见顾轻衍来了,松了一口气,眼底露出颓败之色,“属下无能!”
他一再小心,带来的人也不少,却没想到,为了张宰辅,王岸知带来了比他带的多一倍的人,他没能护住人。
顾轻衍摆摆手,平淡地说,“去包扎伤口。”
青墨应是,从地上艰难地站起来,摆手让所有人包扎伤口。
顾轻衍虽然来的急,但依旧带来了一名大夫,于是,那名大夫快速下马,给青墨等人包扎伤口。
王岸知见顾轻衍来了,“呵”地一笑,“七表弟,你来晚了。”
顾轻衍目光不带一丝温度,道,“不晚。”
“哦?你的意思是,要从我手中再抢走人?”王岸知邪肆地扬眉,打量顾轻衍身后带来的人,“人既然已经到了我的手里,你要想抢走,这恐怕很难吧?”
“能不能抢到,试试不就知道了。”顾轻衍从腰间慢慢地抽出一把剑,这一把剑薄如冰叶,在漆黑的夜里也能透光,泛着凛冽的寒芒。
王岸知眯了一下眼睛,“你劫出张宰辅,送去南阳,是为了安华锦?”
顾轻衍冷着眉目看着他,“你不该跟我抢人。”
王岸知哈哈大笑,“七表弟啊七表弟,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安华锦让你劫出张宰辅送去南阳,你就当真劫,然后你将人给她送去之后呢?怕是她的谢礼就是与你一刀两断了,这样的事情,受累不讨好,你也做?”
顾轻衍眯了一下眼睛,“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可多了。”王岸知扬起眉梢,眼底是不可一世,“当年,我王家你顾家对那一桩阴谋都知而不拦,玉雪岭之战安家父子三人埋骨沙场,安华锦一直不知道半年前陛下和张宰辅的阴谋,如今知道了,你说,她岂能不会联想到你顾家袖手旁观?她可不是个傻瓜,就凭她那聪明劲儿,还能心安理得地嫁给你?袖手旁观的顾家与陛下和张宰辅之流有什么区别?这个疙瘩,连带着血海深仇,任她多喜欢你,也解不开,无异于死结。七表弟,你聪明一世,不会想不到吧?”
顾轻衍冷声道,“与你无关。”
王岸知嗤笑一声,“怎么会与我无关?七表弟,你大错特错了,这可不是与我无关,与我关系可大了。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只要你对安华锦放手,还做回以前那个万物如尘不在你眼里的顾轻衍,薄情寡性,目无一切,心无一物,不拦我的路,不搅乱我的事儿,那才是真正地无关,如今你的所作所为,只要是牵扯安华锦,可不是无关。”
“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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