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远之那小子啊,我了解,他就是嘴硬心软,小丫头三年前被抬回南阳,三个月下不了床,他成日里弄好玩的好吃的陪着她打发时间,是个看着粗但实则心细会疼人的。”
楚砚思考片刻,道,“待我问问江云致,再问问母后与妹妹,若是江云致当真无心,母后与妹妹也同意,外祖父便再问问沈远之那边,两相都同意,外祖父便保这个媒也可,”
“远离京城,有远离京城的好,南阳是个好地方,你不曾去过,你若是去过,便知道了。”老南阳王道,“当年,陛下求娶你母后,我未曾执着地坚持不让你母后嫁,才赔进了她的一生,外祖父平生最愧对的人,就是你母后了,她为安家,牺牲了一生。如今你妹妹若是同意,不想嫁在京城,那么,不如就嫁去南阳,一生远离繁华便也是远离是非,沈远之那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哪怕他是公主娇气,他也会让着她,只要他娶,就不会亏待她。”
楚砚点点头。
老南阳王又想起什么,忽然又说,“凡事不可强求,南阳如今虽好,但一旦南齐和南梁兴兵,沈远之也是要上战场的,南阳也不会平静。”
说到这,他忽然又沉默了,“这天下哪里有什么净土?战场上,刀剑无眼,罢了罢了,再说吧!”
楚砚忽然十分理解老南阳王的心情,亲手给他倒了一盏茶,平缓着语气说,“外祖父不必对母后愧疚,母后当初嫁入天家,虽不甘愿,但也未必后悔悔恨过。”
老南阳王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叹息道,“安家的人啊,无论男儿,还是女儿,落子无悔。你母后生下来便体弱,她不如小安儿体质好,小安儿那孩子,当初她娘怀着她时,冰天雪地多折腾?落了寒症,她生下来脸都是青的,浑身冰凉,谁知道,随着长大,却是个活蹦乱跳禁折腾的,你母后在闺阁时,三天两头病倒喝苦药汤子,我让她蹲个马步,她都能晕倒,也只有皇家,才养得起她娇贵的富贵命,哎,都是命,生来是什么命,便是什么命,半点儿不由人。”
楚砚微笑,“所以,母后嫁入天家,也是不亏的,至少,如今身体早已被太医调理的一年到头不生一次病了。”
老南阳王哈哈大笑,“你这小子,倒是会宽慰哄人。你的皇子妃,也该张罗起来了,可有中意人选?”
楚砚垂眸,又抬起,淡淡地笑,“不成大业,何以为家?岂不是害了人家?”
“也对!那就等等吧。”老南阳王点头。
大约是人老了,年岁大了,风烛残年了,就喜欢操心小辈们的婚事儿,安华锦和顾轻衍两个孩子虽然相处的好好的,但是奈何好事儿多磨,如今陛下从中作梗,取消了婚约,他们二人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大婚了,怕是他闭上眼睛那一天都不见得能等得到。
他也就只能另辟蹊径地想想沈远之,想想外孙子楚砚,想想外孙女楚希芸,或者再远一点儿,想想安平。至于崔灼那孩子,痴心人一个,他也操不起他的心,也就算了,只能等着有朝一日他自己想开了放下了,否则,这一辈子,还真是被那个混账丫头给害了。
楚砚与老南阳王说话的同时,顾轻衍自然也得到了宫里的消息,他回头问青墨,“你是去祝老那里请教的闹鬼法子?”
青墨点点头。
顾轻衍笑,“倒的确是一个好法子。陛下对花似玉之心,倒是真诚的很。你去七皇子府传个消息。就说九月三十日晚,我会去七皇子府拜会。顺便给老王爷问个好。”
青墨点头,立即去了七皇子府。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