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讶异地瞅了一眼楚宸,连忙应了一声是,转身去了。
安华锦夺过楚宸手里的十二骨扇给自己扇风,悠闲惬意地靠着椅背半躺着说,“揽进群芳无颜色,胭脂流水指间金。你善亲王府金山银山,这一顿饭也就花个千金,至于黑脸吗?”
楚宸咬牙,“我出来时太急,没带多少银子,你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我爷爷带我来这里喝花酒了吗?”
安华锦“呦呵”一声,“看不出来啊,你善亲王府的规矩也挺大嘛,不次于顾家家规。”
楚宸憋气,“不嫁就不嫁,少挖苦人。善亲王府虽素来不成体统,但也比顾家强,一日三省吾身,需行止得体云云,你嫁进顾家,有你受不了的。真不知道你爷爷是怎么想的,只一个顾轻衍,就能盖过整个顾家的规矩了?”
安华锦扁扁嘴,“是呗!顾轻衍还真是挺好看的。”
楚宸扭过头,气个半死,“好看也不能当饭吃。”
“对着好看的人,最起码能多吃一碗饭。”她今天中午就吃撑了。
她不嫁归不嫁,但也不能昧着良心说顾轻衍不好,除了容貌外,别的也是无可挑剔。也就名门世家顾家的几百年底蕴能养的出来他。
哎呀,她当年没跑到红粉巷,没恰巧遇到他就好了。否则,今日长公主安排在醉花亭的赏花宴,桃花、水榭宣台、美酒、佳肴、美人她被表象迷惑,还就非他不嫁了。
安华锦深深地叹了口气,颇有些惋惜。
楚宸瞅着她,不客气地说,“你疯了!”
“你比我好不了多少。”刚还想娶她呢,与他半斤八两,没资格说她。
楚宸憋闷,小二恰巧端来菜品酒坛,他没好气地说,“喝酒!”
安华锦瞧着俊秀的琴师被美貌的舞娘簇拥着进来,她将顾轻衍丢在一边,心情又好了起来,“好,喝酒,满上。”话落,对琴师点曲,“就弹你们揽芳阁最著名的人面桃花。”
琴师点头,摆放好琴,优雅而坐,调试了几个音节,一曲人面桃花流泄而出。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安华锦一连三盏酒下肚,浑身暖洋洋的舒服,笑着对楚宸说,“春风不许留人醉,桃花十里笑风情。想不想听段子?我能给你从天黑讲到天亮。”
楚宸觉得他跟她生气就是对牛弹琴,吃亏的很,于是,他不气了,点头,“好啊,你讲。”
他倒要听听她会什么说书段子!
安华锦看着他,眼底闪过几丝狡黠,当真讲了起来。
“一学生聪颖,对答如流。师出两字课曰:“月明。”徒即对曰:“日出。”又云:“和尚。”答曰:“尼姑。”师曰:“青山。”徒曰:“白水。”又出一字曰:“去。”徒即应声曰:“来。”师又合串总念云:“月明和尚青山去。”徒亦答念对云:“日出尼姑白水来。”
楚宸聪明,听完目瞪口呆,他看着安华锦,只见她一本正经,他却攸地红透了脸,伸手指着她,“你”半天没说出话来。
安华锦看着他呆傻的模样哈哈大笑,“怎么样?还要继续听不?”
楚宸额头冒汗地摇头,半晌才憋出一句话,“你还是不是女人!”
这哪里是说书段子?这分明就是市井黄段子!亏她一个女儿家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当着他一个男人的面讲出来!
她小祖宗是敢说,天不怕地不怕,他可不敢听了。
安华锦看着他退避三舍的模样撇嘴,“善亲王府原来还算是一股清流了。”
楚宸掏出帕子擦额头的汗,端起酒杯给自己压惊,仿佛没听出她话语里对善亲王府的奚落,“你打哪儿听来这样的段子?”还从天黑讲到天亮?
“你管呢?”安华锦给自己倒了一盏酒。
楚宸瞪着她,刚要再说话,外面忽然一阵喧闹,动静极大,他皱眉,“外面怎么这么吵?”须臾,他想起了什么,惊道,“不会我爷爷找来了吧?”
这也太快了!
安华锦慢悠悠地端起酒,不当大事儿,“是呗!在这京城,我没躲没藏地带着你来了这里,你爷爷若是不这么快找来,也太废物了。”
楚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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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轻衍还真是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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