钞票的确诱人,但是张俊更感兴趣的是梁志和他身边的刘云飞。
梁志是折家军的人,折家和种家都在西北,张俊和梁志算是有点头之交。只是现在梁志变得让张俊差点认不出来了。
梁志的头发没了,只剩下短短的一茬,好像和尚一样。
这是?莫非梁志出家了?
可是他又没穿僧袍,而是穿了一身怪异的服装。
大宋的服装若是简单区分的话,可以有两类。长袍和短衫。
文人长,百姓短。可是大宋的短衫也是齐膝盖的,相比起梁志的衣服,那都是长的了。
梁志的服装简直是把人砍成两节——上下各一半。
张军不知道这是秦牧设计的新式服装——模版就是后世的中山装,但是秦牧根据自己的审美和现在的环境做了许多改进。
秦牧觉得这样的服装才又庄重又实用。如今这款服装几乎成了微山湖中心干部群体的标准制服,梁志自然不能免俗,他眼看着就要高升了,自然要紧追形势。
他不但衣服换了,连头发都理成了短发——和近卫团一样。
还别说,理了短发,换了新款服装,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不同了。
梁志如今充满了自信,那种被时代抛弃的感觉再也没有了。
如今,他也是新时代中的一员了。
“季长,”这是梁志的字,张俊这样称呼是因为俩人算是熟悉:“先不说这钞票,且说说你这是……”
梁志变得让张俊都认不出来了。
“伯英,现在我跟着秦姑爷做事,所以这都是他家的规矩。”梁志很会说话。他说的又是事实,又淡化了事实。
“原来如此,那这位刘将军……”张俊对刘云飞更加的好奇。若是说梁志的这身衣服还仅仅是古怪的话,那么刘云飞这一身可就是杀气腾腾了。
二战德军的制服不但帅气,而且有杀气。那种细节处的棱角和威武的大檐帽,都在于无声处散发出一种逼迫感。
尤其大檐帽,堪称是绝对的另类,张俊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帽子。可是这一身怪异的服装穿在这个人身上,却是那么
的让人感觉本应如此。
正因为这样,他不敢把近卫团当做一般民团来看。这哪是民团啊,这比西军还要厉害的多。
西军里面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人物。
刘云飞只是随意的坐在这里,却有一种遮掩不住的威风。
张俊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物,所以他忍不住想要打听打听。
他当然是不可能遇到刘云飞这样的军人。本时空的军队也有军纪,但是那种军纪绝不能和后世军队的军纪相比。
秦牧在近卫团一直是努力培养后世的军人。他们从军姿到武器到思想,已经彻底的超越了这个时空。
所以刘云飞虽然只是自然的坐在这里,却无时无刻的散发出军人的气质——还是本时空绝对没有的军人气质:铁和血!
“伯英,近卫团的刘营长,也是西军出身,我们以前一个锅里搅马勺的。”
刘云飞也是折家军出身,这让张俊心里少了一些戒备。
滕县这地方处处透着怪异,就连人也变得奇奇怪怪了。
张俊想了想,觉得以后还是有大把时间去了解这些的,所以他就先把疑惑放到一旁,让心思回到他最关注的地方——钞票。
面前这一叠钞票可是不少,张俊忍不住就抄了起来开始点数。
虽然钞票上面引印刷的是后世的数字,但是上面还有大写的中文字数。“十元”俩字他当然认得。
这么一叠钞票,足足有五百元。
五百元,买一个驴牌包包还富裕,或者买五千斤面粉。
只是不知道能不能买下这屋里的桌椅板凳。而且是只有这么一笔呢,还是每个月都给我这么多。
“季长,咱俩之间,何必如此客气呢。”张俊随手抓过了房知县的钱包,把房知县的钱和自己的钱都放了进去,然后把钱包塞进了自己口袋。
这番举动差点把房知县气死。
张俊你怎么如此的不要脸呢!
可是张俊也不是明天就离开滕县。他还要在这里驻扎,也不知道驻扎到什么时候,房知县想想以后还要和他的军队打交道,心里的火气只能又憋回去了。
破财免灾,破财免灾!
“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季长,你也在这里,不知道你看房知县这个屋子里的一切摆设,值多少钞票?”
张俊算着自己现在有了七百五十元钞票,但是能不能买下这个屋里呢?
听到这话,梁志的脸色有点不好看。
梁志在离开折家军之前,是折可存麾下最得力的战将,他的地位可比张俊在种家军中高。
现在张俊这个态度简直是太过分了。难道自己不穿军服了,你就觉得我低了你一头不成?
你这蠢货,根本就不知道世界变成了什么样子。
莫非你以为你有几个烂兵在这里,就敢拿捏我不成?
真真的不知天高地厚。这句话简直是把房知县和梁志都不放在眼里了。
张俊看到梁志的脸色不好,但是他却根本不在乎。
有兵就是草头王。现在滕县只有自己有兵,两千禁军在手,打不过金国,还打不过民团吗?
现在自己的手下正在城里抢劫,显然是梁志怕了自己,拿着钞票来求自己了。
不过他怎么来的这么快呢?张俊不由得想起了刚才房知县对着怪异小玩意说话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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