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肩而行,须臾,转过碧池,抹过木香亭,从翡翠轩前穿过来,到葡萄架下观看,端的好一座葡萄架……”
李清照忍住羞涩,轻声为秦牧念着话本。
她纵然被舆论压的不堪,却没乱了阵脚。市面上的话本,她命樱桃偷偷都抄录了回来。一来二去,到是凑了个足本。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李清照起码要清楚赵明诚怎么编排自己的。
这时候大家都吃过晚饭,聚在一起,听李清照读书。
秦牧感觉尤其的尴尬。这什么事啊。怎么大家一起听小呢?幸亏都没孩子,否则真是教坏了小孩。
贾红线几个听得又生气,又忍不住面红耳赤的想继续听下去。难道她真有书里写的那么多花招,难怪表哥被她迷得颠三倒四,竟然等不及,坐着飞机也要来看她。
秦牧感觉这字句熟悉,非常有《》的味道。难道说,后世的《》最早的作者是赵明诚?要不怎么这情节如此熟悉呢。
只是这里没有武松杀西门庆的情节,只有李瓶和大战东方木。
莫非后日的兰陵笑笑生就是在赵明诚版本上扩写的?
那么自己岂不就是西门庆的原形?难道李清照就是李瓶儿,王卓就是潘?可是秦桧能是武大郎吗?
“但见四面雕栏石瓦,周围翠叶深稠。迎眸霜色,如千枝紫弹坠流苏;喷鼻秋香,似万架绿云垂绣带。缒缒马乳,水晶丸里浥琼浆;滚滚绿珠,金屑架中含翠渥。乃西域移来之种,隐甘泉珍玩之芳。端的四时花木衬幽葩,明月清风无价买。……”
李清照不顾羞耻的继续念着,贾红线和余里衍还好,总算是过来人,但是折美凤可还是姑娘。
这一句句淫词艳语,只听得小姑娘满面通红。
“李姐姐,你那个葡萄架,真的那么好吗
?”
“……”李清照顿时无语了。葡萄架我家是有,可是我真没在那个地方干坏事啊。怎么你说的好像我真是李瓶了。难道你以为弟弟就是东方木?
“美凤妹妹,你这就小看了弟弟了。”李清照对着折美凤神秘的一笑:“等你大点就明白,弟弟可不是用银托子的男人。”
“咳!”秦牧连忙装咳嗽。
这都哪跟哪啊,越说越不成话了。连银托子都说出来了。
“姐姐,别念了。”秦牧摆手说道:“眼下是个什么情况,你给我说说。”
李清照自从见了秦牧,心里就有了依托。如今男人问起来,她到是不慌不忙,有条不紊的把现在的局面讲了一遍。
赵明诚果然是要和李清照离婚,不过却不是合离,而是要衙门判李清照“淫出”,就是她不守妇道,和别的男人勾搭到一起,羞辱了赵家门庭。
李清照有错,所以要留下全部财产,净身出户。
现在青州城内,这个话本简直堪比少女时代的极乐净土,已经占据了百姓的心灵。有事没事,大家都得都得打听打听,李娘子有没有新花样啊。那个淫贼,东方木,又有什么新女人了。小又挂在葡萄架上没?
秦牧本来是讨论正事,可是李清照说着说着就又跑歪了,一路歪楼又走上小黄文的路。
“……”秦牧都无话可说了。
怎么看起来易安居士说的还挺起劲呢。而且不但她说的起劲,那几位听得也起劲。
别说她们了,怎么自己也听得趣味横生呢?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这么下流了?要知道自己时间宝贵,每一分钟都不能浪费,可是,为什么不制止她呢?
果然自己还是没脱离低级趣味啊!唉,还是个俗人,凡人!
“行了行了,”秦牧再次制止了李清照连绵不断的念小黄文:“这
事得尽快解决。不知道青州衙门什么意思?”
“姐姐去探了口风,这事都上交了青州知州手里。他要判奴净身出户。”
“难道就凭市面上的话本?”秦牧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判案不得讲证据吗?这个事,哪里来的证据?捉贼捉赃,捉奸捉双。自己和李清照又没被人堵在床上,怕什么?他们没证据!
“不是凭那些,而是奴的表妹两口子。”李清照说到这里,神情有点黯然。
“怎么这事还和他们俩有关?”秦牧不理解。
“弟弟,奴听说,秦桧之前许了知州好大一笔田产,可是表妹却没答应。于是知州就卡着不给表妹办过户的手续。表妹也着急上火,正好赶上奴的事,听亿年表哥说起,是表妹两口子愿意作证,说奴和弟弟有不清白的关系。”
“……”秦牧顿时明白了。这两口子,果然不愧是大奸臣夫妻。为了利益,什么都卖。连至亲的表姐都不管了。难怪这次来没看到这俩人。
“青州知州会拿到什么好处?”
“奴的地,如果全判给赵明诚,听说他会给知州一半。而且表妹也给知州三千亩,换来过户。”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