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衙内连胜赞道:“好刀,好刀!却不知此刀叫个什么名?”
“九转轩辕斩!”
高衙内文化不高,轩辕是什么他不知道,可是这么长的名字,一听就是好啊。
什么干将莫邪,鱼肠承影,才俩字,这个有五个字。
五个比两个牛,这个概念高衙内还是有的。这还是因为发达之后,有人给他普及的知识。换原来的高衙内哪懂这些。
简直一把刀顶过去名剑两个半。
“能不能给小弟拿手里看看?”高衙内半是捧场半是真心的要求:“实话说,这屋里有点暗,小弟不太习惯,看不清楚。”
这句话却挠到
了王樵的痒处。他早等着高衙内这句话呢。
房间里面的蜡烛摆放不足平时一半,自然光线不够亮。这样才能更显得手电神奇。
高衙内半是找场面半是认真的点出王家的烛火不够,舍不得钱,比不得他高家有钱奢侈。
纵然你是世家又如何,你有我钱多吗?
“暗?”王樵装出意外的样子,说道:“原来如此,那就亮一些好了。”
说着,王樵掏出了手电,一按开关,一道雪亮的光柱笔直射出,直射高衙内双眼。
被这样的强光照射,高衙内当时就吓傻了。
他从没见过,想都没想到,王樵会来这么一出戏。
这什么东西?身体的本能让他顿时闭上双眼,身体后靠,双手连摆。一不小心就摔倒了椅子
厅里面顿时响起一片压抑的嗤笑。
高衙内跌倒在地,脸上腾的就红成一片。
“你耍我!”高衙内心里大怒。自己好心好意来赴宴,没想到王樵这么对待。等着瞧。
王樵也有点意外。
他是想给高衙内点颜色看看,可是却不想高衙内在这么多下人面前丢丑。
眼下这局面不是他要的。
王樵忘了一件事,高衙内是暴发户二代,不是世家子弟。他平日里打交道的都是世家子弟,有着大概相同的教养素质。换了是他被强光晃到,只会本能的闭眼,却会刻意保持住风度仪态,绝不会从椅子上摔下去。
但是这种气质是从小培养教育出来的。他能做到,他的朋友可以,高衙内却不行。
他从小偷鸡摸狗长大,哪受什么教育了。若不是高太尉,也就是他干爹,需要这么一个干儿子,他还满大街偷鸡呢,哪能坐在王家的宅子里面,和真正的公子喝酒。
这脸丢大了。
王樵连忙上前想要搀扶高衙内。
没等他过去,高衙内身边伴当陆虞侯就把衙内扶了起来。
“王公子,你是何意?”没等高衙内说话,陆虞侯抢先质问起来。
打狗看主人。反过来主人有难,狗也得叫几声。
王樵没有搭理陆虞侯。这样的小人物,不值得王公子一句话。
“衙内,却是得罪了。”王樵上前亲手搀扶着高衙内:“实在没想到,这件宝贝让兄弟如此惊吓。其实我当日第一次见到,也是如此不堪。”
王樵一番话说的四平八稳,给高衙内道了歉,看似非常的诚恳,可是如果高衙内用心去想,却会发现话里有话。
重要的是“不堪”两个字。说是王樵和高衙内一样,一样什么?一样的“不堪”。就是不成样子。
可是高衙内的不成样子是在外人面前,当着王樵和一干下人。王樵说自己“不堪”谁又看到了。
只是高衙内没那么深的文字工夫,被人骂了也不知道。反倒觉得王樵够朋友,自己和他都一样“不堪”,那就是说,自己和世家子弟也没区别。
这是高抬了自己呀。
于是高衙内转怒为喜。
“没事没事。”高衙内立刻将刚才的不快丢到脑后,紧紧盯着王樵手中的电筒问道:“王公子,这是何物?”
王樵礼貌性的一笑,掩盖住内心的鄙视。他觉得自己一番话白说了,对方果然是暴发户,领会不了自己微言大义。
这也就是王樵年轻,若是换了他的兄长,断然不会如此。在高太尉家人面前逞口舌之利,简直愚蠢。
聪明却未必有智慧。这也是王家长辈对王樵的看法。
“手电!”王樵随手递过去:“衙内,拿去看看吧。”
高俅一把就抓了过来。
这东西他没见过呀。什么玩意能射出这样亮的光芒。简直好像把黑暗掏出一个大洞。
怕是太阳都没这么亮吧。
这玩意怎么我从没见过呢?连听都没听过。若是让我先见到,怎么能落到王樵手里。
汴梁城好玩的东西,什么不是先让自己知道?
这东西肯定不是王家祖传的,否则他早就知道了,王樵也早拿出来显摆了。一定是最近王樵新得的玩意。
有了手电,高衙内连刀子都忘了,一门心思的东照照,西照照。
正玩的高兴,却见手电光照到一个人,脸上一股杀气,正快步向自己冲来。
高衙内别的不行,对自己的小命到很敏感——当然了,他做了那么多坏事,能不心虚吗。
这有坏人呀,怎么老王家还玩刺杀不成?自己没惹着他们呀?
高衙内正纳闷时候,却听身边王樵大喝一声:“什么人?退后!”
那人听到这话,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刀子,不退反进,一步就跨到两人面前!
刀光闪烁,高衙内大叫一声:“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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