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风宴变成了演武场,留守府的热闹有增无减。
投壶比试的一应用具自有焦家的下人去准备,趁着这当口,比试双方都各自做着热身活动。
相比较符昭敏等三人的兴致勃勃,李俊文显得云淡风轻。不是他觉得稳操胜券,而是几千贯钱如今于他来说,实在是看不上眼!若不是他良心发现,为了让石保吉做庄,挽回点捐献香油钱给白马寺的损失,他才懒得应战!不过苍蝇再小也是肉,人家上赶着送钱,总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看着三个小屁孩信心十足的做着准备,李俊文心中闪过一丝恶趣味得逞的快感。笑吧笑吧,待会儿让你们这几个小屁孩哭着回家找妈妈……
李俊文表现出来的平淡,在外人看来,却是对比试自暴自弃的释然。以一敌三,又是不熟悉的项目,若非有神仙相助,恐怕很难取胜!有人不禁可怜起李俊文来,这场比试过后,输人又输钱的李俊文,恐怕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成为洛阳城茶余饭后的笑柄。
不过此时众人的心思都不在比试双方的身上,几乎在场的半数人,都围在石保吉身边。
临近比试,石保吉做庄开起了盘口,来者不拒。国人向来好赌,这种机会岂能错过?
而且石保吉开出的赔率是符昭敏三人买一赔三,李俊文却是买二赔一!也就是说,你买符昭敏三人赢,下注一贯钱,能赢三贯钱,而买李俊文的话,却是下注两贯钱,只能赢一贯钱!
此举也被众人认为石保吉是在意气用事,花钱力挺李俊文,不赔死都难!如此赔率,再加上来参加宴席的,基本上都是本地人,自然对符昭敏更为熟悉,知道这符家七郎可是深得魏王宠爱,一手箭术在洛阳城年轻一代当中,也是显有对手!因此众人自然不看好李俊文,九成以上的人,都下注买符昭敏三人赢。本来还有几个想开小庄的,一看石保吉这种冤大头的做法,索性连庄也不做了,直接下注赚钱,岂不是更好,还担风险做什么庄!
面对这种情况,石保吉也是始料未及,不知该高兴还是该忧愁,汗珠子止不住的从后脑勺往背脊上落。
这个赔率是李俊文方才特意交代他这么定的!眼下收了不下几万贯的赌注,有些没带钱的,甚至当场写下欠条当赌注。石保吉倒是不担心这些人会赖账,可问题是,他担心自己没钱赔,会被人砍死!
若是符昭敏等人赢了,一赔三可就是十几万贯钱呐!他和李继隆一人一半,每人也要拿出七八万贯!就是把他剁碎了按斤称,也卖不到零头啊!这种事情,他老爹也不可能替他擦屁股!真的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虽说李俊文打了包票,若是输了替他报销,但是谁
赌钱不是为了赢钱?若是想着输,还不如捐给白马寺当香油钱,还能让那些秃驴感恩戴德,诵经念佛,为自己积点阴德!
罢了,罢了,就当是花钱买李俊文这个兄弟!大不了若是输了,回去求家里老头子和公主,许诺用不再喝花酒,换一些钱来,便是跪烂膝盖,也无怨言!希望老三能领这个情吧!
就在石保吉痛下决心之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递上一张欠条。石保吉一看,欠条上写着下注一千贯,他抬头看了眼欠条的主人,顿时有些无语:“我说焦公,您老来凑什么热闹呀!这不诚心给俺添堵么?”
下注之人正是焦继勋,只见他双眼一瞪,不满道:“怎滴,你开庄不就是让人下注的么?这么多人都能下注,为何老夫不能下注?打开门做生意,难道还挑客不成?老夫拿出五百两做彩头,怎么说也得挣点钱回本不是?这明摆着赢钱的东西,傻子才不干呢!少聒噪,给老夫下注三个小娃子一千贯!若是拒收,当心我掀了你这庄家!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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