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叶知秋抬眼看看自己那幅水粉,别说,打眼扫过去是挺好。
“你以前的画,太过刻意,匠气十足,野心勃勃却又差那么点距离登不上你要的点。”罗亦平弯腰拿起那幅水粉,“现在心静了,又没有功利心,自然便好了许多。”
叶知秋瞪大眼,“你懂画?”
罗亦平回转头:“你为什么认为我不懂画?”
叶知秋呐嚅了片刻,才说:“你说我那幅毕业作品好。”
“是好。”罗亦平毫不迟疑地说。“因为是你画的。”
叶知秋撇了撇嘴,她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和罗亦平讨论审美,是个绝对无解的习题。
他一会儿理性一会儿感性,你都不知道他哪句话是真的。
罗亦平圈了她的腰:“都是真的,有的是我的眼告诉我的,有的是我的心告诉我的。”
提了叶知秋的草稿本,弹弹上面的画像:“你的眼齐在我的肩线上,你这位置不对。”
叶知秋讶然,“你看出来了?”不过寥寥数笔的铅笔底稿,男女都分不清,他如何看出来自己想画的是什么?
“那是我俩唯一的合影,我第一眼起,便刻在脑中了。”罗亦平笑:“是不是觉得没了挺可惜的。”
“嗯。”叶知秋承认得很爽快:“离婚那天,交出去的时候,我就不舍得了。”
“然而你还是交掉了。”罗亦平淡淡扫了她一眼,这家伙,以前很多时候的行为,真是可恶。
“对照着实物画,会简单很多。”罗亦平说完,转身往画室外面走:“吃饭了,饿了。”
“实物?你哪来的实物?”叶知秋追了出去。
“我又不像你那么没良心,肯定得保留下来,难道真让民政局收回销毁?”
“给我看看。”
“不给,你交出去的时候毫不迟疑,现在想看?没门。”罗亦平板着脸甩开她。
叶知秋现在可不怕罗亦平板脸,笑着缠了上去:“看嘛。”
“吃完饭拿给你。”罗亦平笑着戳了戳她的额头,牵了她的手往餐厅走。
今天罗亦平回来得晚,晚餐是朱婶做的,叶知秋吃了一小碗就放下了,罗亦平心疼她,放下碗筷便说再去炒个菜,叶知秋不肯:“别,你就安安心心吃完,我是在家呆着不运动没什么胃口。”
罗亦平笑:“你是无辣不欢,等你好了,带你去吃次痛快的。”
吃完饭,罗亦平真的将他俩之前的结婚证拿了出来。只不过证上盖上了此证作废的章,像一个人脸上长了块大疤一样,怎么看怎么扎心。
叶知秋拿手指慢慢摸过去,轻声道:“那时候,真的不知珍惜。”
“现在珍惜一样的。”罗亦平微笑着望着她。不失去,哪会知道珍惜呢。从现在来看,离婚于他俩而言,倒是件破而后立的好事。
叶知秋出院满了月后,罗子宣便催着罗亦平带叶知秋回家,罗亦平也觉得不能再拖了,与叶知秋商量了下,决定周六与父母一起吃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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