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红着脸避开罗亦平的手指:“知道了。”
“知道就好,现在情绪稳定些了没?”罗亦平问。
“本来也没多不稳定。”叶知秋的嘴是真的犟,罗亦平不想再与她多做争谓了,闻言笑了笑,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还能与她较真不成。
“没事就好。”罗亦平说着,站起来走向自己的搁在门厅的行李箱,刚提起箱子,叶知秋就过来了。
“亦平,你要回A市?”
罗亦平诧异地回望叶知秋,便看到后者一脸的不安,嘴角却倔强地微抿,眼睛盯着他手上的行李箱,并不肯抬头看他一眼。
这家伙是什么脑回路?为什么就不能把人的行为往正常的地方想?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走?我只是拿换洗衣服。”罗亦平指指自己身上那件羊绒衫:“全是眼泪鼻涕。”
叶知秋目光落在罗亦平身上那件已经被她揉得皱巴巴的羊毛衫,脸红了。
默默让开。
罗亦平开箱取了衣物,往浴室走的时候,想了想,回转头对叶知秋:“知秋,别把我想得那样喜怒无常,你母亲的事没解决好之前,我不会走的,你放心。”
叶知秋以前在他面前,仗着他的宠溺,嚣张到无法无天。现在呢?却跟个小媳妇似的,万事都要小心看他的眼色。
嚣张的时候可气可恨,可现在这般小心翼翼也是不罗亦平想要的,如果这次的教训,换来的是叶知秋对他的畏惧,罗亦平宁愿希望她还是之前那个嚣张任性的叶知秋。
换完衣服出来,叶知秋正与父亲通电话,在询问母亲的情况。
罗亦平等她收了电话后,才提了药箱过来说:“我给你换药。”
叶知秋脸一红:“我自己可以换。”
“你就给我省点事吧。”罗亦平语气不善:“别再搞出意外来。”
“那我先洗个澡再换药,昨天太累了都没洗……”
“不行,伤口不能进水。”
“在医院都洗过了。”
“嗯,那是护工帮你的,要么我来帮你?”
“……”
“不洗了。”叶知秋认了命。
所以,其实叶知秋还是挺好对付的,尽管80%的时间里她都处于非暴力不合作的状态。
换药的时候,罗亦平本以为昨天已经看过伤口了,今天的触动不会有昨天大了,却依然在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丑陋伤口时,手颤得差点捏不住消毒纱布。
闭了闭眼,一直泛到心尖上的疼痛才稍微好些,嘴里禁不住抱怨:“你怎么能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
叶知秋被他一句问话,带回了当时那种极端的绝望中,低下头,轻声道:“莫名其妙的便成了诈骗犯,陈翰说好给我办保释,却人影不见,你又不肯见我,我妈生死未卜,问什么都没人答,关在单人间里,跟埋在坟墓里没什么区别,那时候想,人活着真是太累了。”
叶知秋的话,字字扎心。为了掩饰心痛,罗亦平硬着声音给她下了定义。
“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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