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大人的批复,福通,唐志大那里所谋不小,我想我们还是不要掺合了。【本书由】”
惟功的批复在数日后抵达辽阳,任磊吃了这么大一个排头,不免将牵头的副手李福通在心里好生埋怨了一番,不过李福通也是跟随他很久的老人,顺字行最后时期吸引的小伙计,虽不是最早那几十个被惟功亲手调理过的亲信心腹,资历也是足够老了。
他们这一批人,是万历五年前后跟随,少说已经十来年下来,当初的少年已经是青年或是接近中年,权力地位财富和官职都有了,任磊已经是正经的都转运盐使司的转运使,多少二甲进士也得十几二十年才能到这个从三品的官位上,心里自然也有知足常乐竭力报效以保富贵的念头,和商人的交往虽不犯忌,但亦需持重,不象李福通因为以前贪图顺字行的高薪职位,一直在直隶当掌柜,前年才刚刚调任过来,虽然上来就在财务司任中层,现在更是做到任磊的副手之一,官职却只加了从七品,俸禄较在顺字行当掌柜时也少了不少,这样一来,心思活泛,一想想弄点“外水”,也就不足为怪了。
看到任磊脸色难看,李福通的脸色也不算好看,但和唐志大等人的接触交往已经颇为深入,他现在想抽身也有点儿难,再说,唐家允诺的好处很多,要他做的事就是牵线,设几个饭局,居中调和一下,别的事也不要他做,想来风险不大,好处多多,何乐而不为?
不过任磊这里显然是不成了,李福通点了点头,故作深沉的道:“请任头儿放心,唐家那里以后我也会少去的。”
“嗯,我等深受重恩,既然主上已经有谕,那么自然按谕令来做,这样才不会错。”
任磊等人,私下里已经以“主上”称呼惟功,众人都习惯了,当下李福通没有显露异色,点了点头,便退了出去。
“哼,主上,光是这词就够抄家灭族!”
出门之后,李福通的脸色变的十分阴沉,他原本就是在顺字行已经起步时选择加入,家族也没有彻底破产,他家是正经的京城大兴县人,小商人世家,见风转舵观风望色的本事颇为不小,当时看到惟功已经立定脚根,英国公府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事情大有可为,因此李福通选择加入,事实也证明没有选择错误,只是眼看着惟功做到今天地步,而自己却只混了一个从七品,俸禄也并不算高,而辽阳和江南的商人大发其财,惟功身家据李福通估算已经好几千万……他没有想过,顺字行的收益有大半被惟功放在镇里使用,就算现在公私分开,顺字行也是纳税的最大户,有力的支撑了辽阳的财政,而大量的盈余,还是被惟功以“特别军费”的名义直接投在军队和将作司这一块,若论私产,惟功自然还有不少,但也绝没有李福通幻想的那么多。
小人心思,往往不思自己已经得到的,而是总想着自己失去太多,想想惟功的所得和孙承宗等在李福通眼里“外来户”等人现在的地位,嫉妒之火自然熊熊燃烧。
以他的地位,料想廉政司等闲查不到自己头上,唐家来求的时候,李福通便是与之一拍即合,打定主意,做好这一次的事情,以后财源自然滚滚而来。
可惜,这一次的试探才刚刚开始就被打了回来,李福通冷冷一笑,还好,他还留有后手,可以往别的方向再去努力试探。
……
……
唐家在任磊见过李福通后不久就知道了消息。
“汝今少去商人府上饮酒矣……”唐志大一脸惶惑的道:“难道总兵官不信任我等了?”
“大哥,看你这模样,哪象个商会会长的样子。”
唐府的内书房中仅坐着寥寥几人,都是家族中最亲近的族兄弟,这一次想借捐输之事介入辽阳的权力运作,也是唐志中唐志存几个家族中的堂兄弟的主意。
一击不中,唐志大颇为沮丧,而且,也颇有害怕之感。
惟功的手段和辽阳镇的实力,他还是很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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