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过年的,咱们要是召集一些人过去,万一动起手来,再见了血,也不太好吧?”一人小声嘀咕了一句。
这时艾九哼道:“见血怎么了?咱们要是不刚强一些,这年后可就没水灌溉庄稼了,到时候咱们大沙坎村的庄稼怎么办?
我觉得在这种时候,无论如何咱们都不能退缩!得上去找他们,让他们把这渠给改回来。”
艾九等人正商量着,余庆推开了房门,笑道:“九哥,你们这是聊啥呢。”
待他进屋,看到屋内一群人,围坐在一起,正中央用砖石堆砌了一个圈子,里面的柴火正在滋滋燃烧着。
而且这屋内也因为这柴火冒出的烟,弄的乌漆麻黑烟雾缭绕的。
刚进屋的余庆,就让这黑烟熏的眼睛犯酸,便赶紧
有样学样的蹲了下来,好让上空的黑烟呛不到他。
这时一人指着余庆道:“庆儿!你把门关上啊!这冷风呼呼的灌,刚攒一点热气,全没了。”
听到这话,余庆慌忙将身后的房门关上,然后往前挤了挤来到了人群之中。
这会儿,中间滋滋作响的柴火,总算能帮余庆提供一点热量。
待他搓了搓手,让自己又暖和一些后,才又问道:“九哥,你们刚才聊啥呢。”
“还能是啥,还不是梁家场村的那梁传芳,直接把永济渠给改了,所有水都朝着他们梁家场流去了,咱们大沙坎怎么办?以前张哥在家的时候,他梁传芳敢这么做?腿给他打折了。”长的非常壮实的艾九瓮声瓮气道。
关于这永济渠被截流的事,他还是非常生气的。
“九哥,我觉得这事儿不能咱们亲自去!”余庆想了想说道。
“怎么着?你是害怕了吗?你要是害怕的话,回去歇着,这事儿少你一个人,我们也能办得了!总之他梁传芳只要不把水渠改回来,今儿我就跟他没完!”艾九哼道。
听到这话,余庆叹道:“九哥,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州里对这乡间私斗的事儿,
爱搭不理的!只要没人往上告官,就随咱们折腾!
可是新上任的知州,对这事儿把控的可严厉了,之前大柳树庄的那场私斗,一口气抓了三十多个人,那伙儿人可是到现在都没有放出来呢。”
“哪些人跟咱们能比?他们是为了一些几分宅基地打了起来,连一个半大的孩子都打伤了,而且人家只是路过的!这事闹大了自然要抓!
咱们不一样啊,郭知州不是还欠咱们张哥的人情,我们去让他们把水渠改回来,这事儿合情合理!只要不祸及他人,我相信这事儿就算闹大了,郭知州也会偏向咱们,谁让咱们都是张哥的兄弟。”艾九得意洋洋的说道。
余庆听到这话,又轻叹一声,道:“我觉得张哥如果在的话,肯定不会让你这么做。”
余庆尽管说不出为什么,可是他能感觉出来,此刻的郭知州让涿州的风气大为改变,正是因为他赏罚明确。
要是他们这些人,扯着张聪的虎皮无视规矩,肯定会让郭知州接下来非常难办。
这样一来,再要有什么布政的话,就更难以在乡间推行。
一个地方官员,想要有一定的威慑力,赏罚分明还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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