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一样啊,我没有这么多的自信,昨晚已经想了一宿了,还是没能说服自己。而且今天早府里的吓人告诉我,那官驿门口又吊了不少人,都是一些白身的市井百姓。
你瞧这魏大人现在京察推行的也不怎么顺利,据说昨天到工部还差点跟人打起来。
保不准那些大人物动不了,最后得拿咱们这些小鱼小虾开刀,不然他拿那些卷宗离开图什么?只是想吓唬咱们?
说白了,是一个备用手段。
我也没你那么强大的心理素质,而且自律能力也不强,算能够过去眼前这道坎,后面指不定什么时候还得出事。想了想还不如告病返乡,在家里做一些教书育人的事情,或许要现在好一些。”
马春生闻言,点了点头,也算是明白了自己这位老友的想法。
毕竟不同的人,心性不一样,孙通判能够做出这般事情,也是对自己有着清晰的认知。也不说双方的选择孰对孰错,总之这是人生。
沉默了一会儿后,马春生道:“我懂了,那我不再说什么劝你的话了,你什么时候离开南京?”
“已经让人在准备了,等下和府尹大人道一个别,便起程。”孙通判说道。
“行,那我等下送一送你。”马春生强颜欢笑道。
虽然做出巨大的改动,甚至甩了那平安扣,让马春生有了一种重新做人的感觉,只是这欢喜没有多久,被离别的伤感所取代。
不管他与孙通判平时做事手脚如何不干净,可好赖还是看人下菜,真正的穷苦百姓,他们也不会死赖着讨要好处。基本的底线还是有的,所以纵是一身绿毛的马春生等人,也始终坚信着自己算的是一个好官。
不然也不会有魏麒麟对毒鱼案的褒奖。
等孙通判将这些东西全部收拾好,刚刚出门,那李通判迎了来。
看到这一幕李通判哈哈大笑道:“恭喜孙兄,总算是堪破了执念,这般卸官返乡将会一身轻松啊。”
被李通判这么一说,孙通判反而没那么难过了,卸官变成了堪破执念,一时间反而还挺骄傲的。
当即冲对方拱了拱手,道:“同喜同喜。”
这时李通判看着那帮孙通判搬东西的马春生,问道:“马兄,你呢?”
“我?我的执念可没这么好堪破,决定留下来,为百姓们多做一些事情。”马春生答道。
“这么巧?正好我也准备留下来,之前干的混账事多了,总的给官们一个交代啊,若是都走了,谁来挨罚。”李通判哈哈笑道,随即又道,“行了,咱们不说这些了,还是先松一松孙兄吧,以后想要再见孙兄可不容易咯。”
然后三人便相携去往府尹谢常刁所在之地。
将这离职的手续办好以后,又将孙通判送出了南京城以后,两人才反悔应天府内办公。
人生聚散无常,正如李通判所言,他们三人今后要是想要再见,可真是难加难了。
在马春生鱼李通判在南京城外感慨人生之时,于福已经出现在了谢常刁身旁。
谢常刁笑了笑道:“昨日魏大人真是这样说的。”
于福点了点头,道:“一字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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