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其敏敏坐在亭前,看儿子与父亲在一起角骶。侯云策的角骶之术来自于靺鞨,又有中原《天遁功》训练,十分犀利。侯黑虎根本无法近身,近身就要被摔跟头。
侯黑虎被连摔了几跤之后,眼泪都要出来了,大叫道:“不公平,我还小,父皇已经这么高了。”
侯云策笑得很开心,道:“那好,我们比射箭吧。”
父子俩策马,引弓,在军马场奔驰。侯黑虎虽然是小弓,准头不错,箭箭都在圆形靶上。侯云策是马上皇帝,骑射之精,在黑雕军也算是顶尖,纵马狂奔,箭如流量,每发一箭,场中军校皆大声叫好。叫好之声自然有拍皇帝马屁,更多还是发自内心。
耶律其敏敏暗自有些心酸。契丹以骑射立国,先皇们个个都英武善战,可是一代不如一代,自己父皇总算恢复了几分先皇的英武,却也不如侯云策。内乱之后,耶律述律更加比不上自己的父皇,再也没有在马上奔驰,箭无虚发的雄姿。
趁着侯云策休息之时,耶律其敏敏道:“妾身明日就回鹰军军中,我和黑虎皆不回,军中会有疑虑的。”
侯云策道:“那今夜,你和我睡,明天,我要和黑虎同榻而眠。”
侯云策喜欢黑虎,里面有父子之情,肯定也有更多的考量,耶律其敏敏还是挺欣喜。她略含羞涩地道:“希望我又有一个龙种。”
当夜,帐中战火连天。第二日,侯黑虎留在中京,耶律其敏敏出城,与城外鹰军汇合。
侯云策正在书房给侯黑虎讲兵书,赵保过来,低声禀报:“黑城大船过来了,太师病重,跟着大船回来,想要先与陛下见面,再回大梁。”
侯云策已经下定决心对新侯朝和老侯朝进行割裂,这种割裂是在明面上,但是私底下不妨放开一些,包括同意太师回大梁,包括重用黑城子弟。之所以如此做,是因为新侯朝经过南征北战,彻底战稳了脚跟,朝中诸臣皆对新朝归心,一点点流言和风浪动摇不了新朝。
傍晚,两辆马车在黑雕军护卫之下进入中京。
除了亲卫和赵保,众臣皆没有出现在宫中。
马车来到行宫,第一辆马车下来的是王楠,他恭候在车上,等着太师。太师李甲揭开布帘,举目望远,见正门缓缓走来一人,与先皇居然一模一样。
李甲下车,与侯云策面对面而站。李甲正欲行大礼,侯云策伸手托住,道:“太师年老,礼就免了。”李甲坚持道:“君臣之礼不可废。”
礼罢,侯云策搀扶着李甲,朝屋中并行。
李甲道:“陛下,想起黑城迁走之日,老臣心里不安啊。”
当年,少年营抢了契丹公主,引来大军围攻,黑城被迫北迁,而侯云策不想北迁,意图南下,太师李甲否定了侯云策的决定,因此,侯云策只和贺术海东两人南下。今天见面,李甲就提起当年旧事。
十年时间,李甲身体急剧衰老,往日神采消散。
侯云策道:“我当时南下不过是蛮勇,不成功的可能性更大,现在这样完全是偶然,而偶然是不能计划的。这还是太师当年的教导。”
李甲笑道:“所以,我只能当太师,你就是大侯朝创立之君。”
侯云策道:“太师的意思是新侯朝和老侯朝要分开?”
李甲道:“我走了一路,看到政通人和,百姓安定,甚是高兴。既然如此,何必和老侯朝联系在一起,让大家忘记老侯朝吧,只让我等几个老臣为先皇守灵便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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