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黑,正是杀人越货之夜。
“距离江陵不过十五里,为什么要停下来,大林骑兵行动如风,出了差错,长了十颗脑袋也不够砍。”一头白发的孙光宪昂着头,正在训斥南平军领兵将领。
孙光宪是南平军界前辈,虽然已很久没有直接带兵了,但是他名头极响,如今的领兵将领多是其小辈,今天他又被南平王封为征北大将军,所以,平时素来桀傲的南平铁卫都指挥使听到毫不客气的斥责,亦不敢还嘴,露出了一脸苦笑,低声道:“王爷体胖,走了这许久,已是力乏得紧,末将岂敢多言。”
孙光宪骂了几句,心气稍平,对于新继位的高继冲,他虽然瞧不起,可是对方毕竟是南平王,他也不能过于紧逼。一路上,高继冲多次要歇息,都被他阻止了,这一次高继冲就直接下令给铁卫都指挥使下令,孙光宪见此地距离江陵不过十五里,歇息一会,料想没有什么危险,就对铁卫都指挥使道:“宿营之时,添置鹿角和木栅栏,多派些人手巡逻,切切不可麻痹大意,临到天亮打湿了床。”
“大人放心,末将理会得。”铁卫都指挥使见孙光宪不再发怒,行过军礼,就出去安排宿营之事。
孙光宪多年带兵,知道大林军历害,非南平所能抵抗,所以主张放弃抵抗,免得战火燃起生灵涂炭,提议被否决之后,他就一直在心里琢磨如何击退大林军,左思右想,也别无良法。此时。他看着铁卫都指挥使忙着去布置,并不能放心,亲自到军中去督促。
二千南平军皆是南平铁卫军,建军之时也颇有战斗力,此时,铁卫军大小军官皆为高家族人,战斗力下滑得极为历害,已不复当年之威。这一次。他们离开荆州十分匆忙,又是朝着远离襄阳的江陵而去,大小军官怕回不了荆州,就将自家财带在了身边,二千步军,数十辆大车,竟然只带了廖廖的数个鹿角。
孙光宪暴跳如雷,大骂铁卫都指挥使,只是木已成舟,已是无可奈何了。
孙光宪无法,铁青着脸下令军士挖出壕沟,结果同样令他沮丧,这些步军基本工具居然也没有带上。孙光宪提起腰刀。连挑了数个马车,马车车厢里全是财物,令孙光宪啼笑皆非的是,数量马车上居然还放着一些坛子。他用刀背砸毁坛子,一股浓烈的盐菜香味扑面而来。
至此,孙光宪彻底无语,只能祈求大林骑兵不要出现。
高继冲可不管这些,其身体肥胖,肚子奇大,素来行动不便,一路上。虽然车夫是驾车高手,使得甚是平稳,他还是觉得浑身骨头都被抖得散了,数次想休息,都被孙光宪劝阻,在心里暗暗骂过孙光宪数次之后,终于在距离江陵十五里之地,直接将铁卫都指挥使找来,亲自下达了停止命令。
此时,高继冲瘫坐在车时在,下人们弄好了一盆抽刀热水。孙娘子就坐在小凳之上,细细地为他搓揉着脚掌。
“啊,好舒服。”
高保勖和高继冲父子兴趣爱好很是相似,孙娘子被高保勖宠爱十年,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孙娘子学得一手推拿按摩的绝活,此时,孙娘子两只秀手翻飞,高继冲闭着眼睛,时不时地哼上两声,显得极为受用。
过了一会,高继冲睁开眼睛,一层薄薄水雾之下的孙娘子,竟有万分妩媚,他的脚放在孙娘子的怀中,脚掌时不时蹭在孙娘子饱满胸膛之上,他调笑道:“难怪孙娘子诺大一把年纪,老头却喜欢得紧,果然有些过人之处,到了江陵,把你全挂子本事拿出来,好好侍候本王。”
孙娘子觉得高继冲的抵着胸口的脚掌不老实地动来动去,便笑道:“王爷,又不老实了。”
按辈分来说,孙娘子是高保勖的小妾,算是高继冲的长辈,可是高继冲是王爷身份,孙娘子这句话可谓十分无礼,但那高继冲不以为意,笑道:“那日本王粗暴些,以后再让娘子见本王的本事。”
孙娘子身体向上顶了顶,又用手使在高继冲地穴道处捏了捏,高继冲“哎哟”叫了一声,只觉全身说不出的舒服。
两人正在情浓之时,忽然地面有些轻微的振动,远处传来隐隐的马蹄声,但是振动和马蹄声很快就消失了。
原本紧张的军士见没有了异常,便放松下来,只有经验老道的孙光宪脸色大变,他急令所有军士作好迎战准备,同时派出五六个传令兵,骑上南平王的好马向江陵求救,江陵距此地不过十五里,若援军来得及时,凭着手中两千人马,料来可以坚持一阵。
铁卫都指挥使一边咒骂,一边命令军士将各式车辆排在了外围,又命令军士们拿着大盾排列圆阵。
孙光宪见铁卫行动还算迅速,这才松了一口气,走到铁卫都指挥使身边:“大林军是轻骑,我们不用怕,坚持一个时辰,援军很快就到了。”
高继冲光着脚站在马车上,手拿着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紧张地注视黑暗深处,在他眼里,那看不透地黑暗中,随时会扑过来吃人的猛兽。看到孙光宪走了过来,便紧张地道:“孙将军,是大林军骑兵追来了吗,我们赶紧向江陵退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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