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先是打算培养一批成熟的骑兵军官,张虎臣也是末世时崭露头角的骑兵名将,其率部突袭东胡,来去如风,彪悍绝伦,可见福建都可以组成一支相当强力的骑兵,只是看人愿不愿意,或是敢不敢于投入。
另外便是水营武官也要储备,此次牙将们多授九品武职,也是为了年后给他们逐渐走到水营哨官,乃至副都头,都头的位置上。
可能两三年后,高时来等人都能到营统制或副统制的职位上,到时候徐子先对军队的掌控就更加牢固了。
“我可以安心回府城过年”徐子先伸了伸懒腰,取过案前的茶水来喝。
众人都是一副舒心的样子,半年多时间踢腾到眼下的局面,当然可以过一个相当不错的年。
李仪道:“年后世子是直接赴京,还是回别院来再说?”
“不耽搁了。”徐子先道:“二月初九就是锁厅试,我还要去宗正司办袭爵之事,我打算年后直接坐船走。”
秦东阳道:“雇船还是坐我们自己的船?”
提起“自己的船”在场的人都有一种骄傲和自豪感。
虽然还是两浆或四浆的小哨船为多,但单桅八浆的大哨船,还有福船,水艍船等大船,未来团练水营的底子已经相当的丰厚。
“坐我们自己的船走。”徐子先道:“此去京师不比去府城。我是打算留李长史,秦司马看家,其余的人,孔玄平留着,傅牧之也留下。陈道坚,陈佐才等人跟我北上。武官之中,刘益,张虎臣,林存信,高时来,金简,率五十牙将和一百骑兵,一并随我北上”
李仪提醒道:“世子,按制各侯府上京袭爵,止准带本府牙将。”
“我是团练使,带武卒护卫也在情理之中。”徐子先按住还要争论的李仪,说道:“如果右相护持,多带人不过是小事。如果右相失势,刘知远,左相等人要为难我,官面上未必有什么动作,但很可能会派人行刺,我不得不多加小心。”
李仪并不知道,徐子先却很清楚,左相阖府被杀就是一年后的事,现在局面这么复杂,很难说会激出什么原本时空不该有的变故出来。
多带人,最多被弹劾,以徐子先现在的实力,了不起被严旨斥责,最多罚俸了事。而不多带护卫,到时候被人莫名其妙的围攻刺杀,那才是真的冤枉。
李仪省悟过来,说道:“这样也对,世子的安全才是最要紧的事。”
秦东阳这时道:“不如我也跟着去?”
刘益斜眼道:“武卒大营留我坐镇,你们就这么放心?”
众人皆笑,李仪笑了一阵,又提醒道:“要用福船三艘,年前就要放榜文招募合格的水手,每艘要用水手二十人左右,人员百人,还有沿途所需的军粮物资,也要提前筹备。这些事就交给我好了,正好我是外地人,年前年后都清闲的很。”
徐子先道:“那样也好,就先辛苦李公。”
“船行要快,要贴岸边行船。”李仪继续道:“海上五盗,东海王王直一直在辽海一带活动,虽其忠义,遇到船只也会劫掠,毕竟尚未招安,北上海运漕船多有被王直部下抢掠而失踪的。世子也要多加小心,运兵船海盗一般不会下手,但要以防万一。”
徐子先点头道:“李公说的是,我们贴岸行驶,与年后北上的漕船一起行走。”
大魏漕运与前朝不同,前朝或定都中原,或是关中,以运河与几条大河运送赴京师的物资。而本朝先定都江陵,南方各省的漕运或是沿南方江河,或是先沿江入海,再以海运至江陵。
到后来天子守国门,迁都燕京,以北方的财力根本无力供养京师百万军民的负担,皇室的开销用度也很庞大,加上文武百官和留京宗室,运河几十上百年没有疏浚过,经常几十里就断流或改向,需得动员百万以上的民夫兴起大工才能重新启用。
大魏天子并没有抱残守缺,既然河漕不通,没必要非得用运河运漕,直接就改河漕为海漕。
每年从年初至年尾,全天下二十三路,按份例不同,由户部和三司使统筹安排,陆续不绝的往京师运送钱粮和各种特产。
福建这里,每年要运到京师的国赋和杂税加起来是一千多万贯钱,加上二百多万石的粮食。
钱比粮多,主要还是福建工商发达,而多山少田,对福建这边来说,粮食比铜钱少也是理所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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