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不替世子效死?”金简有模有样的抱拳行礼,同样的礼节,金简透着精明干练,高时来则少年大气,田恒却是质朴厚道。
“吹哨。”徐子先对身边的一个少年近卫道:“集结所有人,叫高时来去开武库,排队授兵。”
“是,世子。”
护卫隐隐有些兴奋,这些来一直练兵不停,后来徐子先和李仪等人都再三强调,镇上可能被岐山盗攻击。
这事情不仅福州批复荒唐,镇上的商民对此也是当笑话来看。
这些天训练强度强加,每天都在镇上来回时,都会有无聊的人出声嘲讽,还有不少人打赌,岐山盗若来了,他们就输钱。若是这些少年能打退岐山盗,他们把脑袋砍下来给人当夜壶来用。
每天在这种嘲讽的话语中在镇上穿梭,对成年人来说也未必忍的了,对这些敏感和逆反心理还很强烈的少年来说,简直是一种煎熬。
现在岐山盗终于来了,少年们感觉到的不是害怕或畏惧,而是隐隐的愤怒和兴奋。
徐子先站在檐下没有动,另外两个监视组的少年也返回来了,他们都是浑身泥泞,此时也顾不得换衣服,众人都排在队伍里接受高时来下发的武器。
精心打制的军用长矟,矛头尖锐,矟头呈三角状,两侧开刃留有血槽,铁制的矟头一直到矛杆中端,尾端又是铁制的尾套,整条长矟似一根浑铁打制的重型长兵器,在夕阳的光亮里熠熠生辉。
铁矟,障刀,盾牌,投矛,并没有下发弓箭。
秦东阳认为才一个月的训练根本无法培训出合格的弓手,真正在战场上能发挥作用的弓手最少得半年到一年时间才训的出来,最好还经历过若干次实战。
在战场上能箭无虚发的神射手,可能都是好几年以上的时间在战场上锤炼出来的强手,眼前这些少年虽然都是天赋优秀,训练的时间毕竟还是太短了。
不用弓箭,最好就是用投掷武器,投矛有效杀伤距离比弓箭要短,但杀伤力巨大,一旦被刺中,最好的结果也是重伤。
每个少年都领了三支投矛,领多了也无用,他们不可能在短兵相接前投出太多。
徐子先一直站在檐下看着那边的情形,他自己也是一样,短袍,束紧腰摆,长靴,手持一根长矟和腰间系着障刀。
另一侧也是三支投矛,等三十个少年全部武装完毕,用时也没有超过一刻钟。
“出发吧。”徐子先没有做什么动员,他在此前已经做的够多,而且徐子先紧接着的话更令少年们心潮澎湃,感动万千。徐子先走下台阶,第一个走向侯府正门,一些下人和仆妇看着这支队伍,似乎是感觉到了比平常训练有些不同的东西。
徐子先站在门口,只简直的又说了六个字:“跟我来,小心些。”
一些少年紧紧握了握手中的长矟,大步的跟了上去。
天色已经黑下来,镇上的商行铺子在这种时候几乎就全关上了门,徐子先大步走在青石板路上,紧握着手中的铁矟,尽量压制激荡的心情。
如果说他在玩一个游戏,开局给了他一个新手村,那么现在就是新手村终级任务的来临了。
打败岐山盗,获得财富,收获部下真正的忠诚,获得更良好的前景,这就是新手村打怪任务的终极意义。
未来宗室侯爵的身份,一个别院,六个官庄,几个铺子,还有府城里侯府,这些只是外在的东西,徐子先有一种觉悟,世界即将改变,旧有的权势无能为力,要么猛然向上,要么就只能沉沦。
在这种时候,建立真正的权力圈,打造夯实根基,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前世的徐子先不容于宗室,在官场努力十余年也没有真正的结果,最终没逃掉刑场一刀,只能说明旧有的道路是走不通的。
这种觉悟算是穿越者最大的财富,因为历史在迷雾之中,身处于其中的人很难迅速感觉到有所不同,等发觉事情不对的时候,往往已经无能为力。
正因为有这种觉悟,才是徐子先奋力向上,每天都在疲惫中度过的最大的动力,也是他今晚冒险的根由。
如果这一关过不去,底下的重重难关就更加凶险,更令人感觉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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