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溪也没心情宽慰五皇子,只说,“一定会平安的,据说我们所有人心念祈祷的话,上天能听到我们的心声的。”
五皇子没了主张,闻言点头,双手合十,“我出声就不信神佛,但只要四嫂平安,我愿”
他话音未落,外面传来一连串的脚步声,他猛地顿住话,向外看去,当看到进来的云让,一下子红了眼睛,怒道,“你来做什么?你谋反攻打京城,不就是为了那把椅子吗?怎么不去皇宫找父皇?来东宫做什么?”
云让看了五皇子一眼,目光扫见婢女们一盆盆血水往外端,他瞳孔缩了缩,“太子妃如何了?”
“你眼睛若是不瞎,就能看到,四嫂被你害成了什么样子,若不是你攻城,四嫂不至于本在病中还咬着牙累着身子跑去城门。也就不会这时早产了。”五皇子瞪着云让。
云让盯着门口进进出出的人,一盆盆血水看的着实惊心,但里面并听不见花颜痛喊声,岭南王府他父王的侧妃小妾那些年生孩子,他即便没见过,但隔着院墙,也能听到撕心裂肺的喊声,如今,里面未免太安静的,安静的更让人觉得心慌。
云让从没想过他再见到花颜会是这样子,记忆里,她是个与你说话,盈盈浅笑的女孩子。早先她在城楼上,他在城墙下,她笑着从上往下看,与她说话,依稀还是昔日的模样,谁知道转眼间,她就早产了。
他问,“危险吗?”
于是是自己也没察觉出的颤音。
五皇子本是一腔怒气,此时一愣,盯着云让,“你在担心我四嫂?”
云让意识到自己失态,将手背在身后,负手而立,偏转过头,淡声说,“我只是问问,何来担心?”
五皇子红着眼睛说,“怎么不危险?你是没见过她病了这二十多日的样子,本就病着,如今再加上早产,我真怕”他顿住话,跺脚,“我与你这个反贼说这个作甚?”
云让不再说话。
赵清溪仔细地打量了云让一眼,总觉得太子妃与她这位表兄之间怕不是单单故人那么简单。若只是一个故人,她这位表兄不会是这样一副看起来有些后悔兵临城下担心的模样。
她上前走了两步,想了想,还是喊了一句,“让表兄,我是赵清溪。”
云让偏头打量了一眼赵清溪,默然地点了点头,“溪表妹好。”
温和知礼,一如传言一般和善。
赵清溪开口道,“太子妃自从怀孕,未曾好好养胎,被苏子折劫去了北地,受了不少苦,好不容易被太子殿下救回来,殿下又去了岭南,本来安宰辅在朝中时,还无需太子妃太过操心朝局,但闫军师兴兵发往岭南,安宰辅带着京麓兵马去了神医谷,朝堂诸事儿便压在了太子妃身上,她连月来操劳过度,二十日前染了风寒,至今未好,今日表兄带兵前来,她终于受不住提前发作了。”
她本不必与云让说这些,不过也是趁机观察云让是否真如她想的一般。
果然,云让抿起嘴角,“有神医天不绝在,她应该无事儿吧?”
赵清溪扯了扯嘴角,摇头,“不好说,神医一直跟在太子妃身边,但这次的风寒,神医也莫可奈何,二十日用了无数好药,换了几个方子,也没能让太子妃退热。今日你在城下距离的远,未曾看到,太子妃其实身上的温度十分烫手,面色十分潮红。如今早产了,小殿下能不能保住,太子妃能不能平安,都是未知数。”
云让不语。
赵清溪盯着他,“让表兄,你为何要来攻打京城呢?岭南王府如何,你素来不是不掺和吗?岭南王府的政事儿,你也素来不理吧?你跟着岭南王谋反,姑母同意吗?”
云让转过头,沉默片刻,淡声道,“娘和妹妹在苏子折手中。”
赵清溪懂了,原来是迫不得已,她点头,如实相告,“太子妃似乎十分相信让表兄人品秉性,相信即便她打开城门,放你带兵进城,你也不会伤城中一人。”
云让想笑笑,但这时候,他是真的笑不出来,他扯了一下嘴角,也没能露出笑意,溪表妹,你不必对我试探,我进京城,就是进京城而已,别的我没想要。”
赵清溪松了一口气,露出歉意,“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让表兄抱歉。”
云让摇摇头,接受了赵清溪的道歉,却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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