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和赵清溪见花颜神色断然,齐齐住了口。
太后在一旁道,“皇上与哀家留下,颜丫头你怀有身孕,为保皇嗣,就算离开,天下也无人会耻笑你。”
花颜摇头,“那我也不走,如今的我,也走不动。”
太后住了口。
花颜看着城下,五万兵马来到城下,整齐划一,纪律严明,岭南旗帜下的云让拢着马缰绳看着城门楼上,那里除了稀稀疏疏的士兵,站了一群衣着光鲜的人,其中一人最是醒目,那一张脸,他魂牵梦萦几年,至今不忘,如刻在了心上,挖都挖不去。
他也曾派人天下寻找过,无数次后悔当年为何不问她名姓,她告诉他排行十七,他便一直喊她十七姑娘,以至于她后来突然一日离开岭南,不辞而别,再无踪迹,他连去哪里找她都不知道。
偌大的天下,找寻几载,也不见人影。
直到两年前,太子选妃,花名册留传到岭南,虽然彼时她以书遮面,他一眼还是认出了她。昔日的小女孩已长成了婷婷少女,显出让人不可忽视的芳华绝代。
但她已是太子云迟定下的太子妃!
和太子夺人吗?他自问,他没有反心,她也未曾留给他只言片语心仪之言,换句话说,不过是她偶然路过岭南,与他相识一场,就如她游历天下,去过许多地方,认识过许多的人一样,他也不过是那千百甚至千万人中的一人,在他来说刻在心上,在她来说,稀松寻常,他有何理由夺人?
“世子,攻城吧!京城如今只一万兵马,我们日夜赶来,就是为了这个时机。”一名副将看着云让望着城门楼上,久久不下令,出声提醒。
云让收回视线,对他道,“拿箭来。”
副将一喜,立即地上了一把弓箭。
云让拉弓搭箭,对准城门楼上。
赵清溪惊呼,“他要做什么?太子妃,快靠后。”
随着她喊声未落,箭矢如一股疾风,带着凌厉的破空之声,对着花颜的面门射来。云暗和云意齐齐现身,一人挥剑挡在了花颜面前,一人带着花颜后退三丈。
“啪”地一声裂响,云暗斩断了飞来的箭矢,但这箭的力道有十分,也同时折断了他的宝剑,逼得他后退了三步。
云让这一出手,城墙上一众人等都惊破了魂,五皇子当即白了脸,赵清溪也吓了够呛,程顾之还好,但脸色也不大好看,太后由周嬷嬷扶着,敬国公夫人脸色发白。就连云暗都变了脸色。
没想到,岭南王府世子的箭术如此高绝,这样的箭术,足有百步穿杨的神技。
花颜倒是没惊吓到,她拂开方嬷嬷的手,走上前,重新站在原地,看着城下拿着弓箭放出一箭后随意地搭在马鞍前,气定神闲的云让,气笑地说,“云让,若我有力气,定然还你一箭,几年不见,真是刮目相看,我倒没想过,有朝一日,你我再见,原来是兵戎相见。”
花颜此言一出,声音虽不大,但还是传到了城墙上下内外。
太后惊讶,“颜丫头,原来你认识他。”
“对,皇祖母,我认识他。”花颜看着城下,没看太后,却回答她的话,“几年前,我在岭南,与云世子颇有些故交。”
太后点点头,她知道花颜以前游历天下,认识许多人,也不奇怪。
云让终于开口,“此一时彼一时,我也未曾想到,昔日的十七姑娘,原来出身花家,如今成了太子妃。”
花颜笑,手扶着城墙,“是啊,谁能想到呢,连我自己都没想到。”
云让沉默,片刻后道,“是你自己打开城门,还是我攻城?”
花颜收了笑,“你攻城能有把握几日攻破?”
“一夜!明日一早,辰时,城必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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