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小了笑,淡声道,“鱼丘县位居于青屏山,其山石坚固,地势优渥,若非外力破坏,依我断定,百年也不会受水灾。”
程子笑捧着茶看着花颜,缓缓开口,“太子妃的意思是鱼丘县大水受灾,是人为的了?”
花颜点头,“看来你是清楚得很了,不错。”
程子笑默了默,看着花颜,“太子妃因何断定是人为?鱼丘县不过是小小的一个以打鱼砍柴为生的县而已,大水淹死千人,有什么人会人为地让鱼丘县发大水,有什么目的?”
花颜道,“监察御史不就在鱼丘县吗?”
程子笑点点头,“的确。”
花颜看着他说,“鱼丘县不过是小小的一个以打鱼砍柴为生的县,但监察御史却停驻在了鱼丘县,这本身,必有隐情,本不该发大水的鱼丘县发了大水,千人受难,监察御史被大水冲走下落不明,可见必是人为。”
程子笑看着花颜,猜测她请他来的目的,北地的生意他已经在与安十六暗中交接,不明白她找他来是有何目的,他冷静地问,“太子妃见我,不知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当,想请程七公子帮个忙。”花颜笑了笑。
程子笑闻言端起茶喝了一口,整个人一改来时的拘谨,随意地问,“不知在下除了北地的生意,还有什么东西是值得太子妃看中的?”
花颜伸手指了指脑袋,说,“程七公子头脑好用,聪明精明,北地的生意虽有赵宰铺的扶持,但也是你自己摸得透闯得开才有今日,所以,对北地的一些肮脏事儿,想必也洞彻得很。”
程子笑眯了一下眼睛,盯着花颜,“太子妃的意思是”
花颜微笑,“程七公子聪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程子笑抿起嘴角,“北地的生意我已经拱手,太子妃不能以身份一次又一次地欺负人。”
花颜失笑,“太子妃这个身份,虽贵重,但在程七公子的眼里,也不会瞧得太重,我与程七公子第一笔生意做得顺利,也算是有了交情,这第二笔,我请程七公子帮忙,你可以开个价,没有欺负你之说,我虽爱欺负人,但也不白欺负。”
程子笑闻言盯着花颜,“太子妃的意思是我随便开什么价都可以?”
花颜微笑,“那要看你手里的东西有多少,值不值你开的价了。若是值个天价,我自然也会给。”
程子笑收回视线,盯着手里的茶盏,似在思索。
花颜也不催他,等着他。
过了许久,程子笑说,“茶凉了,劳烦换一盏。”
花颜示意采青,“你去给程七公子重新沏一盏,要上好的雨湖清茶。”
采青应是,立即去了。
采青头脚离开,程子笑便对花颜开口,“我手里这些年的确是存了些东西,足够让北地天翻地覆的东西,本来是打算以备自己不时之需,没想到被太子妃惦记上了。”顿了顿,他说,“我可以拿出来给你,但是,太子妃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花颜扬眉问。
程子笑摇头,琢磨着说,“我此时还没有什么所求,太子妃只需记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就好,若有朝一日我有所求,太子妃必应允我。”
花颜淡笑,“只要不危害太子殿下和南楚江山,我个人都能应允你。”
程子笑深深地盯了花颜一眼,痛快地点头,“好。”
采青重新端来茶,递给程子笑。
程子笑接过,慢慢地喝了,放下茶盏,站起身,对花颜说,“不过太子妃要的东西我来京时留在了北地,太子妃若是要,我如今让人去北地取,来回也要数日,恐怕得让太子妃等上一等。”
花颜摇头,“不急,不必你派人去北地取,我大约要去北地走一趟,届时你随我回北地,取给我就是了。”
程子笑一怔,“太子妃打算去北地?”
花颜点头,轻飘飘地说,“北地若是不平,我与太子殿下怕是无法安生大婚,既然如此,就先平顺了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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