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小忠子,传令,点兵。”
安十七歇了一夜,清早醒来,十分精神,见花颜匆匆而来,惊诧了一下,“少主,出了什么事情?”
花颜快速简洁地与他说了梅舒毓被困之事,小金当初交给她的东西在阿来酒肆,让他带着花家暗卫立即去拿了东西启程,前去见荆吉安,将东西交给他,他若是顾念阿婆和小金,就让他立即收手,他若是不顾念,反抗到底,那么,就想办法控制住他,若是控制不了,托住他一日。
安十七对梅舒毓是熟悉的,也知道梅舒毓曾经帮了花颜大忙,当即点头,半丝不耽搁,带着人出了行宫。
半个时辰后,云迟点兵完毕,小忠子早已经命人快速地收拾好了行囊重要的东西,秋月和采青带齐了药材。
他们都知道这一行要去援救,急行军走山路,马车不能行,必须骑马轻装简行,所以,身上都背了大大的包裹。
小忠子对云迟说,“殿下,有些东西不能带走,奴才觉得,待救了毓二公子后,派人回来取吧,那些都是殿下惯常用习惯的事物,可不能扔了。”
云迟颔首,“救了人之后再说,东西是身外之物。”
小忠子应是,再不多言。
花颜走到一匹马前,云迟伸手扣住他的手,“你自己骑马怎么行,我载你。”
花颜摇头,“不用,这马匹上垫了厚厚的马鞍,我还没那么娇气,一匹马载两个人走不快。我们必须要快。”
云迟放了手。
花颜翻身上马,拢着马缰绳,说,“走吧!”
云迟也上了马,见花颜虽是寻常穿戴的一身浅碧色织锦衣裙,没有穿劲装骑装,但这般骑在马上,却给她平添了几分洒意和英气,总之,与懒洋洋地躺在贵妃椅上晒太阳的她十分不同。
那时,日光照耀下,他不止一次见,慵懒、娇软、柔弱无骨如喵咪一般。
此时,同样是日光下,他第一次见,她坐姿端正,虽也纤细娇软,但洒意、轻扬、英气、夺目
这是花颜,她似有千百姿态。
急行军出了南疆都城,依照花颜引路,在出城三十里后,进了深山,走的是在地形图上完全没有的一条路。
这条路是羊肠小道,两旁树木深深,但人马可以攀行。
不像官道可以纵马驰骋,需要走一段山路再走一段平路,骑一阵马再步行走一阵。
半日后,以官道来计算的话,出了京城六百里。
云迟暗暗地计算着,这条路的确是捷径,走官道即便快马行军的话,半日也最多四百里。
云迟下马攀走时,见花颜额间鼻尖有细密的汗,有些心疼,松开马缰绳任马自己走,伸手握住花颜的手,柔声说,“是不是受不住了?”
花颜摇头,“不是,身子虚,出了点儿汗而已,不至于受不住。”
秋月从怀里拿出一个玉瓶,倒出一丸药,上前递给花颜,“小姐,吃这个。”
花颜还没伸手,便被云迟接过,径直喂到了花颜嘴角,花颜张口吞下,用袖子抹了抹汗说,“这么酷热的天气,十分发闷,怕是夜间要有一场大雨。”说完,她看了一眼天空,肯定地点头,“嗯,午夜子时后,会有一场大雨。”
云迟也看了一眼天色,转头问小忠子,“可带雨披了?”
小忠子立即拍着胸脯说,“殿下放心,这时节,随时都会下雨,奴才带着雨披了,就怕路上有雨淋了太子妃。”
云迟微笑,“不错,回去赏你。”
小忠子顿时眉开眼笑,若不是行在山路上不便下跪,他怕是立马就要跪地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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