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场侍寝的戏就是皇帝见完宁素的那天晚上,召幸了她。
剧本上的描写缠绵悱恻,引人遐想。尤其是那段宁素不小心将酒壶打翻,微凉的酒液浸染白色的寝衣,皇帝一把将她抱起,步入重重纱帘后,隔着薄透如蝉翼的寝衣吻她。之后关于两人的动作描写,也是极尽暧昧。
台词虽没几句,动作是真的非常多。
想起当初拍问仙诀的床戏,他去围观过,只简简单单地拍了两人的背影,以及几个模糊动作。
但是看深宫3的剧本,显然不会拍“拉灯式洞房”。
群里还有人在就这件事谈论,宫邪没有再看,退出了微信,将手机调成静音,放在宫小白那边的床头柜上。
翌日,宫小白还在睡梦中,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她烦躁地蹙了蹙眉,拉高被子蒙住头,隔绝不消停的吵闹声。
宫邪起身开了门。
戴安娜拿着手机站在门外,看见开门的人愣了一下,“宫宫总。”
“来找她?”
“夫人她上午有戏,现在要赶往片场化妆。”戴安娜解释。
床上的宫小白依稀听到了戴安娜的声音,脑子猛地清醒,蹭地一下抱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头发。死了死了,她忘记了上午有戏。
化妆都得两个多小时,要是迟到了让剧组其他人都等着她一个人多不好意思。
宫小白风风火火地起床洗漱,穿戴整齐。
宫邪倚在墙边看她忙碌,说道,“给你订了早餐,带着在车上吃。”让她安心坐下来陪他吃个早餐是不可能了。
戴安娜在门外等她,宫小白捞起沙发上的天蓝色鸭舌帽扣在脑袋上,马不停蹄往外冲。
想到什么,她又折回去,跑到宫邪面前,踮脚在他唇边亲了一记,声音甜甜道,“老公再见,我走啦。”
宫邪抬手在她帽子上揉了下,“去吧。”
门外,戴安娜拎着早餐,两人一同走进电梯。
赶到片场的时候,大家都在热火朝天地小声讨论着什么。宫小白没心思管别人,坐下来由化妆师化妆。
上午,她拍了两场跟赵昕的对手戏。下午,拍了一场跟乔菀然的对手戏。景舟要求高,乔菀然的状态不好,连续ng了好几次,拖到六点半才拍完。
宫小白饿得前胸贴后背,嘴里念叨着一堆菜名,发誓回到酒店一定要吃个遍!
她正要收拾东西离开,孔睿锋姗姗来迟,穿着白衬衫,搭配舒适的休闲裤。他手插着裤兜,凝神审视宫小白,“你这是要走?”
不就是跟他拍床戏,没必要收拾包袱跑路吧?
拥趸无数的孔影帝头一次对自己的魅力产生怀疑,摸了摸鼻子,心里有点堵。
“孔影帝,你夜晚有戏吗?那再见了。”宫小白装好了包包,准备离开。
“你不知道?”
宫小白楞了楞,“什么?”
“今晚有咱们的戏。”
宫小白仰着头想了想,“我记得晚上是金兰姐的戏啊,难道我记错了?”
孔睿锋拿出手机,点开剧组微信群,往上翻历史记录给宫小白看,笑容温和地说,“你这样,我以为是我记忆出现问题了。”
宫小白看到统筹小美发的消息,侍寝的戏?
她看向旁边的戴安娜,后者耸了耸肩,“我前天晚上才到,还没加剧组微信群,统筹也没跟我说过。”
宫小白:“我没看群消息。”
昨晚那样混乱,她记得自己是要拿手机定闹铃的,结果太困就睡着了。今早起来得晚,兵荒马乱地赶到剧组,化妆,拍戏,吃饭,化妆,拍戏中间偶尔有十几分钟的休息时间,她也是闭目养神。
这一整天都没看手机。
孔影帝看出她是真的不清楚,笑了笑,“没事,我这不是通知你了吗?”
少女苦着脸,捂着肚子,“可是我现在好饿,想要吃饭。”
孔睿锋哈哈大笑,“晚上七点半开拍呢,还有时间,先吃饭吧。我让阿庆买了拉面,生煎和海鲜馄饨,有多的,一起吃吧。”
阿庆是孔睿锋的助理,是个黑瘦的小伙子,拎起手里的塑料袋,里面是打包盒,散发着诱人的食物味道。
“好吧,那就麻烦孔影帝了。”宫小白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两人找了个折叠桌,坐下来吃晚饭。
因为拍夜戏的除了他们俩没别人,大家结束工作后要么回酒店休息,要么去附近的小吃街闲逛,剧组后勤人员就没订晚上的盒饭。
吃着皮薄馅儿鲜的海鲜馄饨,宫小白心里稍微舒坦了点,饱腹感真是减压的最佳方式。
然而,想到晚上要拍的戏,她的神经不由地绷紧。
注意到小姑娘的脸快要埋进塑料盒里,孔睿锋挑了一筷子拉面,送进嘴里,嚼了嚼,发现对面女孩仍埋着脸。
他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说什么。
拍床戏这种事,言语稍有不当就会显轻佻,若是不说点什么,他又担心这姑娘会紧张。
“别紧张,我待会儿跟景导商量一下该怎么拍,你可以来旁听,提建议也行。”孔睿锋笑着说,“你平时给戏里加的一些小细节,导演都非常喜欢,相信这次也不例外。”
对于床戏,她可提不出什么好的建议。
囫囵吃完晚饭,宫小白起身,准备跟孔睿锋去见导演。
她脚步倏地顿住,看到几步开外长身玉立的男人,愕然地睁大双眸,定定地望着。
几秒后,宫小白嘴角上扬,走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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