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安娜握着保温杯,傻愣愣地看着阔步走来的宫邪,以及他身后亦步亦趋的助理张皓。
因为要拍夜戏,古朴的房间外罩了黑布,她一直待在里面,有一种身处黑夜的错觉,实际上现在是上午十点。
上午十点,总裁大人应该在宫尚集团顶层办公室里批阅文件,而不是出现在这里。
戴安娜打了个哆嗦,回过神来,摆出职业秘书的笑容,“宫总。”
“她在拍戏?”
花了两秒,戴安娜才想起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谁,她果然是被突然出现的总裁大人吓傻了。
“啊,对,太太正在里面拍戏。”
注意到宫邪打量四周,戴安娜主动解释,“拍的是夜戏,所以外面要罩上黑布,使场景看起来更逼真。”
她想,宫总一定不知道这些拍戏的窍门。
宫邪不关心这个,他透过半开的门缝看了眼里面,外围站了工作人员,看不到具体的情况,能听到经过扩音器放出来的导演的指挥声。
“什么时候结束?”他看了眼周围的环境,房屋外是未消融的雪,几棵一眼就能看出是塑料道具的树木扎在院子里,绿意葱葱,营造出一种初春的假象。
似乎没有可以等人的地方。
戴安娜哈出白茫茫的热气,迟疑地道,“这个我不清楚,要听导演的安排。拍得顺利的话,肯定能很快结束,如果进度较慢,那就不知道了。”
她想了想,建议,“要不,宫总你去里边儿等?”
戴安娜感觉自己像个管事太监,对着宫里的主子说:天冷,主子您去屋里暖和暖和吧
一阵冷风吹来,宫邪脑后的发丝扬起一缕,他有些犹豫。
张皓说,“里面在拍夜戏,宫总站在后面看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
他知道宫邪的顾虑,目前他跟太太的关系还没曝光,出现在剧组容易惹人非议,对太太的名声不好。如果暂时没打算公开,还是要避一避的。
戴安娜点头说,“对啊,可以进去看。”
都走到这里了,总不能让宫总回到车里等等吧。
宫小白和白砾正按照武术指导老师的要求套招对打。
白砾学习了一个多月的武术,反应灵活,宫小白的底子好,老师演示一遍她就会了,甚至在对打的过程中加一些动作,每次都恰到好处。
两人穿着颜色相近的飘逸戏服,对打的时候衣袂翻飞,在几排褐色木架子间来回穿梭,旁边围观的工作人员看得津津有味。
“cut!”导演喊了一声,“化妆师。”
在现场候着的化妆师助手立刻上前,为两人整理弄乱的头发,顺便补妆。
宫邪站在人群的最外围,身影隐藏在黑暗中,导演一喊停,大家都动起来忙手头的工作,整理道具、调整现场、给演员送水没人注意到他。
站在他身后的张皓小声道,“电视剧里的画面就是这样拍出来的啊,看起来不怎么起眼,可是在电视上就非常好看。”
宫邪从进来起眉毛就深深地蹙着,对周围的一切视若无睹,目光凝在空中吊着威亚的宫小白身上。
她穿着月白色纱裙,脸上化了淡妆,对打的动作流畅又好看。这些是围观人群的关注点,而宫邪只关注于她来例假期间还做剧烈动作!
他特意交代过戴安娜,不要让她剧烈运动。她来例假的时候,从来都是抱着暖手宝,窝在被窝里。
戴安娜冲好了红糖水端回来,路过宫邪的身边停了一下,“我给太太送过去。”
眼见宫邪脸色黑沉,她吞咽了下口水,顿时明白他这样是因为什么。
“那个,宫总,都是统筹安排好的,我们来的时候场景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太太不想耽误事就”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无力解释了。
宫邪久久不说话,戴安娜朝他身后的张皓挤眼。
张皓:“”别看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趁着化妆师给宫小白整理头发,戴安娜顶着巨大压力,逃跑似地走了过去。
“喝点红糖水吧,会舒服一点。”
她把保温杯递给宫小白,旁边还有人在,她不方便说宫邪过来了。
白砾就站在宫小白身边,他刚才的动作幅度大,额头出了一层汗,助理正拿着纸巾小心翼翼在他额头上拍,避免弄花妆。
他瞅了一眼,“为什么要喝红糖水?”
宫小白:“”
负责现场补妆的是一个女孩子,低下头抿唇笑了。
白砾正好看见了女孩子低头偷笑,瞬间明白了,咳了两声,一把夺过助理手里的纸巾,贴在自己的额头。
他又尴尬了。
谁都没有说话,气氛慢慢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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