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恭喜啊。”司羽被他们这边的欢乐气氛吸引了,端着香槟走过来。
他穿着深蓝西装,一手插在兜里,一手端着酒杯,嘴角噙着三分笑意。
宫小白立刻放下手,装作若无其事,“谢谢。”
宫邪揉了揉被她掐疼的手肘,小丫头故意使劲儿,他的手臂疼得发麻,刚才那个温柔可人替他说话的宫小白好像消失了。
司羽注意到他的异样,“怎么了?”
宫爷一大男人,揉手肘的动作怎么看怎么怪异。
宫邪咳了两声,“没什么,被蚊虫叮了一下。”
司羽:“”胡扯,大冬天哪儿来的蚊虫。
宫小白留他们两个大男人在一起说话,自己跑去跟角落里站着的妈妈交流感情。
唐雅竹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真好看,我开始相信小宫的审美了。”
宫小白垂眸看身上的礼服,“是他挑选的?”她以为是妈妈提前准备好的。
唐雅竹:“是啊。本来我是不相信他的眼光,想要自己挑选,是他打电话说已经找人定制了,让我别操心。”
以她那个呆板儿子的审美,她真怕他会选出长袖那种裙子。
没想到啊,这婚纱礼服真漂亮,如果这里是教堂,随时可以来一场婚礼。
宫小白扭头望着人群中耀眼的男人,决定不计较他刚才不帮她说话了,她现在好开心,除了笑做不出别的表情。
“哟,你不知道?”唐雅竹瞅着她春心荡漾的小模样,笑了起来。
宫小白低下头,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
她的确不知道。不知道他为她精心定制了礼服,不知道他准备了订婚,更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筹备这一切。
他们朝夕相处不是吗?怎么他能背着她搞出这么多事啊。
唐雅竹抿唇,看看宫小白,又看看她儿子宫邪,心里美滋滋。
打从一开始,她就是喜欢宫小白的,费尽心思撮合他们俩,可是她这当妈的心里又忍不住担心,小白年龄太小了,怕两人相处时间久了会出问题。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才真正体会到,年龄小有年龄小的好处,宫邪陪着她成长,只会更疼她。
搁以前,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宫邪会玩浪漫,为女孩子准备惊喜,就为了看到她露出笑容。
“小白,谢谢你。”唐雅竹忽然说。
宫小白微讶,不懂她为何突然说这个。
唐雅竹摸摸她头发,不打算解释,她很早以前就谢过她了,那是在她陪宫邪去军营的时候。
耳边如流水般柔和的音乐停了,宴会厅里陷入安静。
像是有预感一般,宫小白猛地转身,宫邪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向她。
他要做什么?
唐雅竹微笑,其实她也不知道儿子要做什么,只是轻轻推了下宫小白,让她上前,不要躲在这个角落里。
宫小白被推着往前走了几步。
心跳倏然停止了。
旁边有人递了一束鲜艳的红玫瑰给宫邪,他把花捧在手里,姿势略有些别扭。因为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不得要领,他甚至紧张地咳嗽了下。
刚才还嘲笑宫小白紧张,现在轮到他也是一样。
宫小白裙摆下的两只脚并拢,垂下来的两只手捏着裙摆,完全的不知所措。
偏偏,她的眼圈不争气地红了,有水汽爬上来,氤氲了双眸。
她闭了闭眼,想把眼泪逼回去了。
别哭呀宫小白,是开心的事,要笑,你千万别哭,好多人呢,哭出来就丢人了啊
她再次睁开双眼,眼前是单膝下跪的男人,周围是惊讶得睁大双眼的观众,伴随着抽气声,在空荡荡的大厅回响。
宫邪说了句什么,宫小白压根没听清,她着急拉他起来,“宫邪”
一出声,嗓音就哽咽了,“宫邪”两个字变成低低的呜呜声。
他把玫瑰花交给她,然后拉过她的手指,在所有亲戚朋友的见证下,比上次更正式更有仪式感地把戒指套上她的中指。
他精心安排的这一切,只为了她当初一句玩笑话,那是在军营的时候,他把戒指交给她,她又哭又笑地说,“都没有玫瑰花和单膝下跪哦,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所以,今天有玫瑰花,也有单膝下跪。
她好像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开心,她哭成了个泪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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