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医生刻意压低的声音清晰地传进秦沣的耳朵里,他浑身一颤,大力地握住医生的胳膊,“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秦沣!”宫邪语气威严。
秦沣松开手,退到一边,神情掩不住的焦急。
他早就知道肖琼的精神状态不好,可也没想到她会严重到得病的程度。
所以,真的是肖琼?
宫邪单手插在裤兜里,眼神示意医生。医生理了理被秦沣扯乱的衣服,嗓音温和,“不算大的问题,她最近心理压力太大,有焦虑症的偏向。这种心理问题大部分人都会有,生活、工作、情感等方面不顺心,都有可能会出现心理问题。”
“注意休息,好好调节作息,调整生活状态,保持身心舒适,慢慢就能恢复。”医生提议,“建议她转移注意力,找点感兴趣的事情做,换个心情。”
说了这么多,他的意思是……
秦沣不解,“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吗?”
“什么?”心理医生怀疑自己听错了,怔神片刻后才说,“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你在开玩笑吗,从我问她的问题中,得知她曾经被绑架囚禁过,但她后期的心理调节非常好,没有留下太大的后遗症。再次面对曾囚禁自己的人,基本的恐惧感肯定有,没有达到严重的地步。”
心理医生看了眼办公室,肖琼还在里面,“她内心深处对挟持者是一种极度厌恶憎恨的情感,与斯德哥尔摩中的对挟持者产生好感的症状不符。”
听到最后一句话,秦沣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简单来说,就是肖琼有一些心理问题,不算严重,更不是他们猜测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她是清白的。
送走了心理医生,秦沣面上的愁绪终于少了一些,“现在可以打消她的怀疑了。”
见宫邪不动声色,秦沣皱眉,“爷该不会认为,肖琼就算没有精神问题,也有可能是内奸吧。”
那样就太伤人了!
“我没有说。”
寒风凌冽,四周萧瑟一片,宫邪走下台阶,一步步远去。
从肖琼一系列的表现来看,她确实不可能是奸细,她的每一个反应都是自然流露,没有刻意的成分。
——
秦沣推开办公室的门。
这是他们平时临时开会用的办公室,距离几人的住处很近。
里面只有几把椅子和一个长方桌,显得空荡荡的。很少使用这个会议室,有股空气不流通的霉味。
肖琼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低头,弓着背,两手握在一起放在膝盖上。
发丝挡住了她的脸,露出若隐若现的轮廓,秦沣下意识放轻了步子,轻轻地走到她身边。
“肖琼。”
他唤,手抬起,打算拍拍她肩膀。
手却停顿在半空中,距离她肩膀不到五厘米。
肖琼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子,声音带着她自己都不确定的疑问,“我,有问题吗?”
心理医生应该得了爷的命令,没有跟她说明情况就直接出去了,她现在也很没底,她确实感觉到自己最近的心理状态很糟糕。
秦沣把手放在了她肩膀上,“别担心,已经没事了。”
肖琼抬起头,看见了一双温和带笑的眼睛,“医生说你最近的心理压力有点大,注意作息,找点感兴趣的事情做,好好调整就没问题了。”
耳边有风声传来,凉凉地,肖琼没感觉到冷,她笑了笑,“现在是打消对我的怀疑了吗?”
她挺害怕那种戴了无形枷锁的感觉。
爷没具体说,秦沣却明白他的意思,“是,打消怀疑了。”
外面突然想起嘹亮的口哨声。
这是上午训练结束的声音。
肖琼陡然想起来,“让你替我监督他们训练,你怎么在这里?”
秦沣说,“我不放心你,找了另外的人代替。也就一个多小时,不会出现问题。”那丫头就算整出问题,也有人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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