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砾的眼睛还是死死地盯着霍锖,而霍锖也看着他。
上官夫人泪眼婆娑地走过去,攥住了护士的手腕,“哪里?我女儿的东西在哪儿?”
因情绪太激动,攥得护士手腕生疼,想起妇人正经历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护士没有说什么,把手边一个袋子交给她。
上官婧在参加宴会回来的途中出事,遗物并没有多少,只有一个手袋。
手袋是深海一样的颜色,染了斑斑血迹,几乎不能看了。上官夫人把它拿出来,抱在怀里,紧紧地贴在胸口,放声哭了起来。
手袋里的东西不多,餐巾纸、梳子、镜子还有一张折叠起来的验孕单,手袋的拉链坠着一个美人鱼的钥匙环。
鱼尾巴上的水钻掉了两颗,它的主人说过,等回头有时间,就补上两颗,可是它没有等到主人兑现诺言
跟着一起过来的上官家的人都忍不住红了眼眶,深居简出的上官云更是别过脸去,流下了泪。
只有白砾,从始至终,表现得像个置身事外的过客。他看了眼被上官夫人抱在怀里的手包,从口袋里掏出墨镜戴上,转身离开了医院。
身后是上官夫人歇斯底里的哭声,白砾没有回头看,一直往前走,直到走出医院,金色的阳光把他包围,他才觉得浑身暖了一点。
上官家的人暂时不想见到霍锖,霍锖在走廊里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离开了。
助理紧跟在他身后,注意到四周没人了,他才说,“霍总,你要我找的人没有找到。别说人,就连车子的碎片都找不到。”
助理不知道昨晚事情的真相,疑惑不解,“奇怪了,听说好几辆车冲下了防护栏,怎么都找不到。”
霍锖触了下疼痛的嘴角,他阴郁地说,“不用找了。”
宫家至今一点消息都没传出来,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宫邪根本一点事都没有。他没事,宫小白也一定没事。
那个人真是废物!
精心策划的一切到头来却害死了他的人!还有那些他手底下的人,如果被查出来,上官家第一个不放过他。
正想着,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霍锖换了新的手机,拿起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每次那个人给他打电话都用不同的陌生号,他不用接通就猜到是他。
霍锖却不打算接,他直接挂断了。
到了这个时候,那个人应该也知道了宫邪没事的消息。
手机铃声一遍又一遍响起,霍锖烦不胜烦,摁下了接通键,“你还想做什么?借了二十几个人给你,你就给我这个结果?我要是你,就不会再打电话过来!”
“你知道了?”
“哼。”霍锖冷冷地嗤了声,“这不是很明显吗?看来,你的枪法也不怎么样,大名鼎鼎的神枪手,awrence。”
那边的声音消失了许久,突然发出一声轻笑,“我要重新审视霍先生了,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没错,我是。”顿了顿,“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霍锖:“三枪连发,这世上还有第二个吗?”
“当年我暗杀宫邪失手了,他被他的战友救了。没想到他的运气依然那么好,我确定我打中了,事实却是他安然无恙。”
只能说明有人为他挡了子弹,打中的是别人,不是宫邪,当时天太黑,无法仔细分辨。
霍锖心里隐隐有一个猜测,不敢相信。
迫不及待挂了电话,他转身折回医院,找来一个护士询问,“昨晚你们这儿是不是送来一位女孩,十九岁左右,受了伤。”
这名护士刚好的是昨天去找司羽的小护士,她想了想,“好像是,不过是我们院长亲手处理的,我不清楚情况。”
这句话就够了。
能让司羽半夜亲自过来处理除了宫邪,谁能请得动他。
所以,真的是宫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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