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姚琪从厕所出来,几人往训练场走去。
完成五千米负重跑的陆姝雅归队,额头的汗像兜头浇下来的一瓢水,哗啦啦地往下流淌。脸上的皮肤比刚煮熟的小龙虾还红,整个后背都汗湿了。
她目视前方,没有半分疲惫和不耐。
周围的新兵注意到了这一点,先前那一点怨气也都消失了。
在这个团体里,没人会排斥强者,反而对他们报以最大的敬佩。
他们早上负重跑过五千米,经过了一上午的训练,刚刚又跑了三千米。这种情况下,陆姝雅负重跑完五千米还能没事人一样站在队伍里,无疑是令人折服的。
渐渐的,严安的眼睛里浮出欣赏之意。
宫邪站到最前面。
严安将名牌交给宫小白三人,然后简单跟宫邪报备了他们的训练进度,转身跑步离开,将这45个新兵全部交由他。
宫小白三人别好了小铁片。
宫小白43号,姚琪44号,莫扬45号。
姚琪垂眸看了眼左胸的号码,44,忍不住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死啊死的,一听就贼几把不吉利。
宫邪扫了一圈,“不管你们以前接受怎样的训练,从这一刻开始,都听我的。明白吗?”
全体新兵:“明白。”
宫邪:“大点声,听不见。”
“明白!”这一声回应足够大,大到什么程度,小半个军校都能听见,其他训练场的老兵都为之一振。
这群新兵自从知道了宫邪的身份,看他的眼神就变得不一样了。
看着他,他们仿佛看见了长久以来的偶像和信仰。
军神,不仅仅是军中的神,也是他们的神。
宫小白站在最后一排,隔着前面几排高个子的男生,还是能轻松看见宫邪的脸。这得感谢他异于常人的身高啊。
他背对着阳光,跟远处在风中猎猎作响的国旗一样耀眼。
宫邪前几分钟没有对他们进行训练,而是讲了他个人的一些不同寻常的规矩。
比如,号码牌。
他们这组新兵的号码牌都是按照个子从高到矮排列好以后,分发给他们的。
但,宫邪说,“按实力排号,每半个月会进行一次重排,个人成绩互看一眼对方的号码牌就知道了。”
陆姝雅看了眼自己的号码牌,0号,是个好兆头。
她喜欢这个排号方式。
当初领到0号码牌,她还郁闷了好一会儿。
总共42个新兵,女生才九个,其他全都是男生,自然没办法跟他们比身高。她净身高3厘米,是九个女生里最矮的,理所应当排在0号。
宫邪讲完了要求,对他们进行了第一项训练。
一项锻炼耐力的训练。
平举着突击步枪,并在枪口处吊一块砖头,在四十度高温的灼烤下,坚持三个小时。砖头每掉地一次,扣掉一分,每人有五分。
根据取得的成绩进行不同的惩罚。
在他说出训练项目时,宫小白就有点沾沾自喜了。
她了解宫邪这一点,虽然军人需要强大的体魄完成各项艰难的任务,比起强大的体魄,宫邪更喜欢训练人的耐力。
她在家里做的最多就是耐力训练,暑假里一天天的军姿不是白站的,比耐力,没人比得过她。
三分钟准备时间,每个新兵端起了脚边的突击步枪,梆上提前给他们准备好的砖头。
拎起砖头的一瞬间,所有人都懵了。
这绝对不是正常砖头的重量!
比正常的红砖头重了两倍不止。
陆姝雅面无表情地绑好了,朝后面看了一眼,眼角的光仍然是轻蔑的。她倒要看看,他们三个是骡子是马。
姚琪苦哈哈地梆上,打了个死结。
宫邪的那句“我会比任何人都严厉”还在她耳边回荡。
要死了要死了,会不会捱不过今天下午就嗝屁了啊。
三个小时一动不动,举着这么重的玩意儿,手得废了吧。
妈妈,您老在天上一定要保佑我,我高考的时候都没祈求您保佑呢!
宫邪看了眼配备的电子表,“正好,现在是一点半,四点半结束。之后再训练别的项目。”
至于这个“别的项目”是什么,宫邪暂时没有透露。
随着一声令下,全体新兵趴在地上,以标准的姿势端着突击步枪,因为枪口吊着非正常重量的砖头,枪杆前端会不停往下坠,必须更稳更有力地举着枪,才能保持枪支不倒。
刚开始还没过两分钟。
啪——
砖头落地的声音从队伍后面传出来。
宫邪的目光落在姚琪身上,淡淡地提醒,“你还有四次机会。”
姚琪咽下一口唾沫,忙端起枪口,连眼角的汗都没来得及擦。
她心里清楚,目前的处境,相当于把一个学渣送进了尖子班,必须要付出比他们更多的努力,才能跟上他们的脚步。
在学校里,她的学习比不过那些所谓的尖子生。在这里,她不想再落后于人。
这个机会是宫小白好不容易帮她争取来的,她决不能放弃。
姚琪死死地举着枪,端稳它,即使手腕剧烈的颤抖,她也不松手。
她要让这一杆枪长在她的手里。
慢慢的,他们就发现,这项训练不仅仅考验他们的耐力,还包括抗高温能力啊!
地表温度高,他们仅穿着一件厚实的作训服,里面是一件迷彩短袖,两层衣服的厚度丝毫阻挡不了热气。
不少人脑袋里都冒出了一个想法,三个小时后,训练场会不会弥漫着烤肉香。
不怪他们胡思乱想,保持同一个姿势一动不动三个小时,不转移一下注意力,太难熬了。
想到未来两个月,他们真是哭着期待……
随着时间的推移,砖头砸地的声音频繁起来。
每隔十几分钟,或者二十几分钟,就会听见“啪”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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