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就在天之琼矛即将和天地胎膜融合在一起的瞬间,一声低呵从虚空之中响起,随即九洲天地无穷道则不断响应。
层层天规具象,化作无形的法虚空,扭曲现实,即将成型的光膜瞬间破碎。
“这是?”九洲东海,早在三仙岛岛主动手的瞬间,一个个隐藏在东海的修士,观望着天地的变化,不由惊呼出声:“金口玉言?”
“不,是言出法随!”
东海中的修士在争论,虚空中的诸位大能也是做出了判断:“是口含天宪!上帝这是做什么,区区一个异域屏障而已,至于施展这样的神通吗?”
口含天宪,九洲神道最高等级的神通,乃是操控天地本源达成自身想法的神通,能够扭转生死,重组道则,无论天仙还是青敕神祇,在这种神通下,都没有抵抗能力。但这种神通威能无穷,不可轻动,每次施展都需要消耗天庭积蓄的气数和功德。
因此,在场的诸多大能才会奇怪,明明弥罗上帝的力量,想要破开这层光膜并不是什么难事,可祂为什么要牺牲天庭的积蓄,施展口含天宪这等神通。
比起那些不清楚其中关系的大能,知道内情的李浩成等人则显得更加沉默。
修行到他们这种层次的人,除非是被气数迷了灵觉,否则智慧和灵觉都是十分敏锐,能够察觉到很多事情。
比如月夜见尊和素盏鸣尊在法相自身权柄,随着九洲和扶桑天地交融而出现变化后,立刻在天照没有占据主导优势的情况下,先一步威逼对方动手。
而九洲这边,在对方动手的瞬间,也是各自找出了对应的手段,明明没有丝毫的联系,可无论是素舒和东岳帝君出手引敌深入,还是九洲大能合力搅动长河之水,趁机束缚住天之琼矛,配合的都是十分的融洽,没有丝毫错漏可言。
至于后面,天之琼矛这样的创世之物,天照等人也是能够做到说放弃就放弃。
如今,李浩成等人的沉默,也是让不少隐约昔日不朽境争斗的大能跟着沉默,这些人猜到了一些事情,知道此刻局势的危险性,转头看向扶桑天地。
就见天之琼矛衍生出的无数芦苇,在九洲力量的压迫下不断破碎,而虚空之中的本体,则是落下更多的根系。
二者不断抵消,天之琼矛也是不断融入九洲,最终天之琼矛彻底消失,但其衍生出来的芦苇却没有完全消散,扎根再扶桑天地周围的泥浆中,稳固大地,隔绝内外。
“可惜了!”在场诸多大能望着下方的变化,纷纷叹息,祂们望着扶桑天地外围的薄膜,面色复杂。
天之琼矛蕴藏的力量有些超乎在场众人的预料,抵挡住口含天宪的攻击,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也算得上是受到了九洲道则的承认,而剩余芦苇对于扶桑天地的守护,又是让大家有些棘手。
这些芦苇,不仅仅是天之琼矛的遗留,同样也是天地胎膜的显化,防御能力只可能比一个天级天地的天地胎膜强,不可能比其弱。
当然,若只是防御力强大,九洲诸位大能也不至于无从下手。
大家纠结的地方在于,这些芦苇不仅仅在保持扶桑天地内部道则完整体系,让其有更多时间慢慢融入天地之中,同时这些芦苇也在巩固这扶桑天地的根基。
一旦,大家动手强行突破,芦苇破碎之时,也就是扶桑天地下方的泥沼失去稳定性的时候,那时候扶桑天地将会直接撞击东海地脉,使得东海之水立刻回倒灌人间,沧海桑田,其中业力深重暂且不提。
就现在这种劫气升腾的情况,等同于一个大洲的天地崩溃引起的连锁反应,必然会把九洲历代劫数中残留的劫气激活。那时候,九洲的劫数恐怕就不单单是一群地仙境作为主导,局部天仙境的战斗;所有天仙境的修士都将被劫数拉入其中,一个也逃不掉。
“难不成,我们就这么看着祂们慢慢融合?”一个天仙境修士不悦道。
边上几个同境界的大能也是纷纷皱眉,按照芦苇和扶桑天地胎膜的强度,这方天地融合,起码需要百年的时间,而百年后,九洲劫数必然消停,没有劫数作为遮掩,那时候的争斗,自然不可能像现在这样,一个个天仙境修士都随时准备着动手,恨不得从对方手中夺取一分资源和气数,确保自身的安全。
没有大破坏后的天级天地明,生存能力有多强,在场修士都很清楚,也不知道花多少时间才能彻底将扶桑天地融入九洲体系。
“其实也不是不能够加快!”李浩成轻声开口后,脚下黑白二气流转,太极弧化作金桥冲入虚空,拖着他消失不见,而紧随其后的是素舒和玄都天师。
东岳帝君在楞了一下后,哈哈大笑,周围山川水脉虚影浮现,乾坤斗转,异形换位,其移动方式之玄妙,给人一种近乎于他不动,天地动的错觉。
九洲阴世深处,根本地狱之中。
盘坐在白骨王座之上的黄泉夫人面色微变,祂脑后神轮绽放,脚下道道褐色气流翻滚,污秽的黄褐色浑浊液体,带着各种不知所谓的恶心臭气翻腾涌动,铺天盖地,充斥虚空,同时又有一朵朵玄血色的莲花从黄褐色的液体生长而出,缓缓绽放,一篇篇花瓣上,凝聚着地狱、黄泉、幽冥、血海种种玄妙经。
而在莲花全部绽放后,虚空之中一座金桥浮现,镇压虚空,宙光停滞,元气消散,哪怕黄泉夫人也是因为周围万千道则的凝固,而出现了片刻的呆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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