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默走到酒店大堂,午夜十分,只有穿着衬衣打着领带的意大利小哥正在前台:“怎么就不能像成默这样安静一点。”
五点钟天已经很暗了,雪还在外面安静的下着,窗户外面插着红萝卜的雪人已经看不清楚了,叔叔一家人在白炽灯的照耀下幸福的笑着,叔叔、婶婶、堂姐和堂弟,一家人。
桌子上的菜热气腾腾,墙角叫做花花的猫和成默一起在注视着他们。
成默清楚的记得当时他的眼睛里出现了一片朦胧的蒸汽,也许是一片云。母亲和父亲从里面就那么突然走了出来,越来越近,却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陌生,然后他闭上眼睛一下,自己的目光就熄灭了。
爸爸妈妈消失了,他再也没有悲伤,没有愤怒,也不会有眼泪。
眼泪就是水,温情的水,伤心的水,快乐的水,痛苦的水。
没有了眼泪,于是有了这沉默。
就像那只蜷缩在墙角叫做花花的猫,它的目光里什么都没有,或许有,你也无从揣测那究竟是什么。
欢乐在继续。
雪还在下,没有星光,春晚要开始了。
可乐在燃烧。
然而他呢?
他什么都没有。
只有该死的心脏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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