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亮:……
到底要不要他说话?
队长呢?队长为什么不下达指令?
暗中打了个手势,隐藏在草丛树木后的人没有丝毫的反应,张亮戴着帽子的脑门上布了一层细密的汗水。
玩完!这波人明显比吕瑞的拥军团难以对付。
程丹汐黑沉沉的眸子锁定在张亮的脸上,随后,勾起一抹妖娆的笑。
“带着你的人回去等着,一个小时,送你们队长一份大礼。”
倨傲的抬了抬下巴,她身形一晃,就在张亮刚摸出的枪口正对着的方向消失不见了。
好,好快。
一滴汗水滑到他的鼻尖,他紧张的动都不敢动。
嗖嗖——
三人团紧跟其后。
眼前的人影全都消失了,张亮举着手中的枪,艰难地吞咽一口唾液。
是人是鬼?
警惕着后退,回到和同伴的聚集点。
他紧绷着的身子终于垮了下去,此时他所站的地方,队友均倒地不起,没有明显的伤口,应该是被人一记手刀劈晕过去的。
是那个女人?
张亮半张着嘴,好半晌才吐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指挥室里,司皓锋坐在椅子上,保持一个姿势很久了,他目光看似放空,实际上在紧盯着眼前的荧幕。
就在半个小时前,他的队员被他一声令下全部停止了他的计划。
现在,他们都聚在同一处。
被杂草所圈出来的空旷地带,三人被绑在树干上,四人的尸体倒在血泊之中,那份让京都研究所牵肠挂肚的药剂和资料箱子,好好的竖在地上。
时间刚好是一个小时,刚才女孩子做出的承诺。
张亮李骁徐凯等人无语的站在原地,他们紧密布置,制定周密计划,精神高度集中的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直接带回“任务”?
“收队。”
良久,耳机里传来司皓锋沙哑低沉的声音。
李骁等人默默的站立一会儿,开始指挥人将活人死人一同带走。
烽火军从京都追吕瑞用了十几个小时的时间,在执行中仅用了不到一小时就完成了任务,活抓吕瑞和两位外国佣兵,无人受伤的战绩彻响在高层,成为又一种荣耀。
荣耀的颁发没有给烽火军的成员带来欢乐,相反,他们的心底都变得很沉重。
因为,任务并不是他们完成的,而是那个女人。
主宅巨大的落地窗前,暗黑色的窗帘在疯狂的浮动着,偶尔有黑色的窗纱接近那道挺直脊背男人的侧颜,在只有毫厘的地方停下后好似不甘的继续浮动,随后回归它的位置。
“小少爷回来啦。”李婶慈爱的笑声响起。
紧接着,是砰砰砰一连串的动静。
沈多轩将书包甩到了沙发上,大声的喊道:“爷爷,奶奶,我回来啦。”
“小多慢点,去洗洗手,准备吃饭了。”夜卿从楼上下来,眉眼中噙着宠溺的笑。
五年过去了,小多的个子长得很快,现在已经是小学三年级的孩子了,性子很温和,很懂事,成绩更是名列前茅,最喜欢的是数学,以前,阿锋上学的时候最擅长的也是数学。
“奶奶,我妈妈呢?”小多洗干净手,没有看到沈茵凉,扑到夜卿的怀里扬起小脸撒娇着询问。
“妈妈不在,不过,你爸爸回来了哦。”
爸爸!
小多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又在夜卿怀里蹭了蹭才嬉笑着往楼上跑。
“奶奶,我去叫爸爸下楼吃饭。”
叩叩!
书房里,司皓锋微微动了动眉头,随后转身走到门口,开门。
“爸爸,吃饭了。”
小多很乖巧的站好,
司皓锋淡淡的嗯了一声,越过小多朝外走。
小多连忙跑过去,跟在司皓锋的身边。
“爸爸,我这次英语考了班级第1名,依然是年级第一哦。”
司皓锋态度冷淡,没有夸奖也没有鼓励。
小多丝毫不介意,跟在他身旁不停地说着自己最近的情况,终于,司皓锋停下了脚步。
“很好,继续努力。”
“爸爸,你,你在鼓励我吗?”
小多激动不已,黑浓的大眼睛里弥漫一层水雾。
司皓锋点点头,凉薄的唇瓣勾起极浅的弧度。
爸爸,笑了。
小多激动的直接扑到司皓锋的怀里,紧紧的搂着他的腿。
“爸爸,你好久都没有陪小多说话,没有对小多笑过了。”
他声音哽咽,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以后不会了。”司皓锋抬手摸了摸小多的头发,迟疑片刻,弯腰将小多从地上抱起来,与他一同下楼。
客厅里,等待的夜卿看到这一幕,猛的从沙发上站起来。
“奶奶,咱们去餐厅吧。”
小多眉眼弯弯,笑着提醒夜卿。
夜卿“哎”了一声,反应过来,什么都没有问,脚步有些凌乱的朝餐厅走去。
背过身的刹那,她抬起手抹了抹眼睛。
五年了,在家里阿锋冷的就像一个机器,只有在执行命令的时候,他才有了鲜活的生命。
只是这种生命,像是被赋予了指令的高级智能机器人。
除了完美的完成任务,他的眼睛里看不到别人。
吃饭的时候,沈茵凉才回来。
“妈妈快来,吃饭了。”小多笑嘻嘻的喊到。
沈茵凉应了,净了手,回到餐厅,在看到司皓锋的刹那,水润的眸子亮起了一层光芒。
“皓哥哥。”
司皓锋没有抬头,也没有答话,继续吃自己的饭。
“妈妈,爸爸刚才夸我了呢,还让我继续努力。”小多的声音打破了餐厅的宁静。
“是吗小多?真棒,那你要更加努力,以后多多进步,让爸爸每次都表扬你,好不好?”沈茵凉自然而然的坐在儿子身旁,温柔的哄着他。
夜卿和司天淮对视一眼,家里好久没有这么的和睦了。
——
夜幕降临,京都的机场依旧照耀着辉煌的灯光。
长发飞扬的女子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衣,将她玲珑有致的身躯包裹在其中。
妖娆的容颜,却有着一双冷冽的眼睛。
许多人的目光焦灼在她的脸上,偏偏不敢上前,被她的冷邪之气吓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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