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落地后,连忙封住大腿上的穴道,止住流血,动作十分狼狈,又听到无障在旁冷言道:“不知是道长老了,还是故意露出破绽,想当年可不是这般不济吧!”
青阳听到此话,后悔、愤怒、受辱、顾虑、疼痛纠结在一处,恨不得一掌将无障劈死,之前虽有机会除掉无障,但最终都被无障逃脱或是威胁,甚至被他戏耍,原以为他活不长久,也并未放在心上,可这小子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然支撑了如此之久,再遇之时,已是赫赫有名的大秦功臣,陛下寄予了厚望,眼下若想除去已是很难,而且凭借这小子的智谋,必然会在朝中如日中天,若今后不想办法除掉,后患无穷,青阳心中已隐隐开始恐惧了。
何必留对老驼低声道:“既然不是你,那定是有人陷害你,你如此不理智,只能中了他人的奸计,想要洗脱就难了,现在停手,回想昨夜都发生了什么,才能查出幕后黑手!”
老驼闻言,恢复了理智,知何必留所说不无道理,收了锁链,沉声道:“好,老朽就听你的!”
姚贾见状,忙下令道:“将逆贼拿下,带回廷尉府审讯!”士卒上前欲要用铁链将其束缚。
老驼瞪着眼睛喊道:“你们谁敢拿我!”上前的士卒登时被吓退。
无障喊道:“先拿人,再审问,何道长还犹豫什么!”
何必留无奈,只好卸下老驼的锁链和假肢,低声道:“你暂且忍耐,回头我们再替你讨回。”这时士卒才敢上前,提防着将老驼捆绑,生怕老驼愤怒之下将他们打死。
无障略使眼色,金行子心领神会,上前接过士卒递过的链头,顺手拉紧,铁链登时陷入老驼皮肉之中,骨骼跟着咯吱作响,老驼吃痛,瞪着眼睛怒视金行子,却听金行子得意笑道:“觉得不舒服,我可以再紧点。”话音刚落,铁链登时红光一闪,嗤嗤冒出焦烟,老驼闷哼一声,疼出一身冷汗。
何必留呵斥道:“手上给我干净点,否则我决不饶你!”
金行子嘿然笑道:“贫道几天没洗手,偏偏就不爱干净,你这么护着他,难道是怕他承受不住供出你来?”
青阳强忍疼痛,喊道:“何必留,你去通知道玄真人,这边交给我!”
何必留眼扫金行子,狠狠道:“我们走着瞧!”说完,劲风一阵呼啸,身影已跃出数十丈之外,转眼便消失不见。
廷尉府公堂内,御史冯劫带着十几名护卫也已赶到,与无障分别坐在姚贾两侧,姚贾一拍几案,厉声道:“现已人赃并获,你若将作案经过如实招来,供出乱党,本官会依据律法酌情处理。”
老驼噗的一声吐了一口唾沫,咧着嘴笑道:“这是有人偷着放进去,想要陷害老子,老子招个屁!”气焰嚣张。
“放肆,这赃物是在你府宅的暗室中搜到的,你竟然还不承认,来人啊,重打二十廷杖,本官看他招不招。”
两边狱吏上前登时将老驼按倒在地,欲要行刑,却听门外传来,“廷尉大人,手下留情!”声如洪钟,响彻堂内,姚贾心知道玄已经赶来了。
片刻之间,道玄已经飘然走入公堂,仙风道骨,目光炯炯,姚贾忙起身笑道:“真人来的好快啊,快请坐!”
“若是来迟了,这老驼的脑袋可就搬家了!”看了一眼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的老驼,继续道:“这老驼的脾气暴躁,目无王法,是应该给点教训,不过想必他也是被冤枉的,心生怒气,才与大人冲撞,大人宽宏大量,望能饶恕他的鲁莽。”
姚贾笑道:“真人此言差矣,老夫怎会与他计较,只是这劫掠贡品事关重大,容不得半分私情,不然怎对得起陛下圣恩浩荡。”挥手示意狱吏将老驼扶起。
道玄坐下后,满脸肃然,瞪着老驼道:“你若再不配合廷尉大人调查,将陷害你的人揪出来,那唯有依据大秦律法,听由廷尉大人处置。”
老驼气呼呼道:“就那些珠宝,老驼我还没瞧得起,我吃饱饭撑得,去劫它。”
道玄问道:“你没有瞧得起,为何贡品出现在你的暗室中?”
老驼稍微缓和一下,对道玄叙述道:“昨夜子时,老朽修炼完毕正准备休息,突然一枚飞镖破窗射入,我眼疾手快,将飞镖接住,发现飞镖上系着字条,上面写着,东西已到手,速来取。我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便迅速追出去,跃到房脊上搜查,过不多时,见一个黑影向城东方向飞窜,老朽想那字条定然是他所传,便施展轻功追去,想要抓住那人问个明白,哪知那人轻功极高,两脚似不沾地,在房屋间穿梭自如,与何必留不相上下,我竭力追赶,一直追到城东,也没能将他捉到,但那人似乎有带路的意思,总是与我保持着一段距离,飞跃城门时还向我招招手,于是我便跟着他越过城门,一直跟出十几里,老朽急了,在后面呼喊,他也不回答,最后天快放亮了,我觉察不对,他似乎在戏耍老朽,便怒喊道:你奶奶的,你若再不说,老子便回去了!那人听到这话后,不但没停下,反而加快了速度,转眼就消失了,我寻了一圈,也没寻到那人的踪迹,最后只能作罢,天亮的时候才回到府中,见府中并无异状,便躺在床上补上一觉,直到他们来我府上搜查将我吵醒,也没想到有人将朝廷丢失的珠宝放到了暗室之中,定是他们捣的鬼,陷害老朽!”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