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应元示好的将军却是寥寥无已,能做到一团主将的手上要来得,肚里却也是一样有货才行。不然,曾帅当初在扬州带出一千多老卒,后来一战成名之后又有不少江北的豪杰来投,再加上招募的大量壮丁好汉,现在天雄军三万战兵,六七万人的辅兵,能在其中出头而成为佼佼者的,也不过眼前这寥寥数人耳。
既然都是一时人杰,而且地位颇高,就算是阎应元将来做到了张广仁的位置又能如何?军政分家,大伙儿倒也不必为了一个文官故意去拍马逢迎。
就是张威张将军,也只是与阎应元叙一下乡情,若是真的刻意迎拜,怕是今日之后就会在军中抬不起头来。
天雄军已经当日情形不同,刻意讨好文吏,并不会得到同僚的尊重。
大家既然见过礼,房门自然也关了起来,跟着阎应元前来的亲兵百夫长虽然豪横,在这些将军面前却也是没有说话的资格,也是老老实实的站在了门外护卫。
坐定之后,阎应:便将此行目的告之诸将。
房中一时静默下来,杨英在松江已经动起手来,虽然诸将并不欢喜眼下做这种事,却也是知道上命难为,于是也曾经出手相助。现在大帅又有严令,一是令诸团立刻回镇江,第二却是教人相助眼前这文官在苏州等地也征调民夫,如此一来,势必又会耽搁第一项的命令,两令相叠,居然叫这些将军们头疼不已。
阎应如何不明白,下令的时候曾志国有些着急,两道命令不免有些冲突。当下先自己笑了一笑,道:“诸位将军倒是不必为难。下吏在路上已经思谋停当,诸位将军只要拨出一个三百人队,再加上各地军司分守和民亭相助,这差使下吏自己便能办得下来。”
张威与他底算是同乡,听到这话,便带着满脸笑意,语气却是质疑道:“这点人手怕是不够吧?”
杨英明在松江一带足出动了三千战兵,再加上后勤与军亭军司的人,足足一万多人闹了个鸡飞狗跳,这才在几天内就调到了二十万夫子,再快马加鞭也得再过几天,才能调出十万人出来。就是这,也是闹了上下不安,整个松江都沸腾起来,数日之内,几百颗人头又是滚滚落地,血色之中,一府百姓屈服,不过其中有多少血泪多少怨恨,在场的人,却是心知肚明。
阎应元不过一个文,现在就敢这么大包大揽,各人却是信他不过。
“诸位将军但且心。军粮是现在军中的重中之重,阎某受恩深重,岂敢视作儿戏。若是真的胆敢如此,大帅给的尚方剑,却正好用来割掉阎某自己的人头,哈哈。”与这些军人说话,阎应元倒也不打算转弯抹脚,面对众人的质疑,他笑着答道:“下吏不敢指摘杨将军所为,都是为了公事。
不过,彼此间有不同的作法,下吏倒是不打算与杨将军一样做法。”
他的话有理有节,而且隐约间也是说的明白,既然曾志国将大任交付给他,那么如何做法,做的的后果也是由他自己一人承当,各人只要协助他行事,便也罢了。
一来,众将又可以摆脱此间事物,迅速回撤镇江,又能把大帅交办之后全部漂漂亮的办下来,当真是一举两得,皆大欢喜。
既然阎应元向大伙儿好意相加,武人们更是喜欢投挑报李。几个武将低声商议了一会,刚锋团的参将张云龙便笑道:“虽然不知道阎大人用什么办法,不过总之此间事就交给大人了。”
阎应元微笑道:“请将军放”
张云龙又道:“虽然大人才智无双,不过凡事不立则废,三百人太少,咱们商量了一下,大人所做勾当需要来回奔波,大帅给的人也是骑兵,咱们七个团在这里,少不得也凑五百骑兵出来,一并交给大人统管,事情办完回镇江后再让他们归制便是了。”
阎应元大喜,立刻起身,拱手,正色道:“甚好甚好,诸位将军当真有心,阎某谢过了。”
天雄军中的战马很少,明军经过与蒙古多年的互市,其实战马也不是特别紧张。不过,有战马的部队多数是在北方,南方这里马匹数量少,合用的战马更少,天雄军又是草阶不久,家底不厚,战马稀少则更不为奇了。
诸将能拨出五百骑兵来,这大约是七个团的镇军能拨出的大半骑兵了,如此,阎应元自然也要起身郑重感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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