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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楚心之被打(2 / 2)

“…。”盛北弦挂了电话,从顶楼下到一楼大厅,第一次觉得鼎盛大厦的楼层太高了,下到一楼费了好长的时间。

黑色揽胜在路上飞驰。

盛北弦坐在驾驶座上,面容冷峻,打开了导航系统,锁定四季商场。

地址很快显示出来,在丽都花园附近。

楚家别墅就在丽都花园!

宝贝她,回了楚家?

楚心之站在原地,不敢再走动,她怕盛北弦来了找不到她。

她蹲在路边,戴上了羽绒服的帽子。

脖子上的血干涸了,黏在领子上,一股浓浓的血腥味缠绕在鼻尖,很恶心。

盛北弦赶到的时候。

一扭头,便看到了蹲在路边的一团雪白。

那是他帮她买的羽绒服,穿起来特别好看,像只小白狐。

盛北弦停了车,站在楚心之十步开外的距离。

看着她,心绞疼。

小小的一团,蹲在那里,瑟瑟发抖,像被人遗弃了。

这一幕,他这辈子再也不想看到。

盛北弦一侧眸,视线落在她的衣领上,那一抹鲜艳的红,灼了他的眼,颤了他的心。

大步流星地跨到她面前,俯身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平缓的语气中透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杀气,“这是谁做的?”

楚心之浑身冻僵了,又蹲得久,猛地被拉起来,腿弯处有些疼。

盛北弦掀了她的帽子,露出脖颈,白皙的肌肤上一道血红的痕迹,尤其明显。血液虽凝固了,但红痕周围的皮肤都红肿了,羽绒服的毛领上也蹭上了血迹。

“我再问一遍,这是谁弄的?!”盛北弦嘶吼。

楚心之在他怀里抖了一下,大概被他的样子吓到了。

盛北弦感受到了她的害怕。

低咒了一声,他是气糊涂了,才会对她发脾气。

重新帮她把帽子戴上,盛北弦将她放在地上,换成横抱。

往揽胜走去。

康诚医院。

“找个女医生过来!”盛北弦将楚心之放在病床上。

楚心之拉着他的胳膊,小声说,“其实买点药擦擦就好了。”

盛北弦:“闭嘴!”

楚心之:“……”她好像又惹他生气了。

盛北弦握住楚心之的手,冰凉的触感使他皱起了眉。

车内开了一路的暖气也没能将她的手捂热。

盛北弦解了西装的扣子,将她的小手塞进怀里,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贴着他。

“我不冷。”楚心之动了动,想要抽回手,被盛北弦阻止了,“听话点,别让我担心。”

楚心之安分了。

傅景尧很快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位女医生,三十多岁,挽着发髻。

“傅医生,是这位姑娘受伤了?”女医生看着楚心之,问道。

“是她。”盛北弦说。

女医生走到跟前,掀开帽子,查看她脖子上的伤口,眉头紧紧蹙起,“这是……鞭子抽的?”她擅长处理外伤,一眼就能看出来。

楚心之没说话,仰着头方便她上药。

女医生也没再问,低头小心地处理伤口。

先用棉球消毒,沾了药水的棉球擦洗在伤口上,疼得楚心之全身发抖,手紧紧攥住身下的床单。

盛北弦沉声交代,“医生,你动作轻一点。”

女医生放慢了动作。

心想,也不知是谁,这般狠心,眼前的姑娘怎么看怎么乖巧,又生得漂亮,怎么下得了手,打成这样?

女医生将血迹擦干净,抹上了药膏。

药膏刚涂上,有些刺激伤口,楚心之抿着唇,额头冒出了一层薄汗。

女医生动作更轻柔了一些,心里感叹这个女孩子的坚强,处理伤口的过程她自己都觉得心惊,这女孩子愣是没喊一声疼。

女医生拿了纱布,裹上伤口,嘱咐道,“现在天气凉,不容易发炎,但也不能掉以轻心,记住,伤口至少一个星期不能沾水,还需要忌口,辛辣的食物这几天就不要吃了,不然会留疤。”

楚心之点头,一一记下。

末了,还冲女医生笑了笑,“谢谢阿姨。”

女医生转身向傅景尧招呼了一声,转身离开。

傅景尧喊了盛北弦出来,一脸凝重,“大哥,小嫂子这是怎么弄的?”

盛北弦冷脸,眉宇间皆是寒冰,融化不开的寒冰。

“楚家人。”他只说了三个字,使得傅景尧浑身一抖。

大哥性子冷淡,喜怒哀乐从不在面上表现出来,可眼下……他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大哥的怒气。

另一面,傅景尧对楚家人的做法颇为唏嘘。

之前他也打听了一些关于楚家的传言。

再怎么说,小嫂子也是楚家的嫡出千金,身份自然不是一个小三儿生的儿女能比的,那个楚锦书也是够糊涂,鱼目和珍珠都认不清。

如今闹成这样,大哥不帮小嫂子出口气怕是不成。

须臾。

盛北弦再次走进病房。

将床上的楚心之抱起来,往外走。

“夜晚想吃什么?”盛北弦垂眸看着她,问道。

楚心之微眯着眼,有点累,也没胃口。

七点半,外面的天已经黑透。

楚心之窝在她怀里了,任由他抱着,一番折腾下来,她浑身都没了力气,只想依靠他。

“楚心之。”

“嗯?”楚心之轻轻地应了一声,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每次盛北弦连名带姓称呼她时,都没什么好事。

“我是你什么人?”

楚心之想了一下,她在想着,怎么回答最合适。

这副迟疑的样子令盛北弦十分不悦。

“楚心之!”他吼道,“这个问题需要想很久吗?”

“老公。”她回道。

盛北弦:“你还知道我们结了婚,我是你老公?”

沉吟了一会,他开口,“我是你男人,你受了欺负难道不该打电话给我吗?不仅不告诉我,还撒谎,楚心之你真行啊。”

盛北弦的语气算不得好,甚至很恶劣,脸也板着。

楚心之盯着他,突然,“呲!”笑出了声。

“你还敢笑!”

楚心之也不明白此刻是什么心理,就像犯了错的孩子,被家长教育了,可又觉得自己没做错,便笑了。

“我知道错了。”她说。

不管怎样,先认错总归是好的。

盛北弦瞧着她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悔改了,一时无语的很。

将她抱上了车,系好了安全带。

“宝贝还没回答我夜晚想吃什么。”

“……”楚心之侧眸看他,这是不生气了?“我想吃火锅行吗?”

盛北弦抬手在眉心处按了按,颇为无奈,“刚刚没听医生说的,不能吃辛辣食物,不然会留疤。”

楚心之撅着嘴,小声道,“可以吃清汤的。”

她就是觉得在寒冷的天里,吃着烫呼呼的东西很舒服。

盛北弦:“回家,我给你做饭。”

“……”好吧,某人最近好像喜欢上了做饭。

一个小时后。

两人回到景山别墅。

主要考虑到婚房那边比较远,怕她饿着难受。

盛北弦将她抱下车。

客厅里。

刘嫂还在。

看到两人回来,先是惊了一下,随后问道,“少夫人吃饭了吗?我去做一点。”

盛北弦将楚心之放在沙发上,说道,“不用麻烦,我给她做。”

刘嫂点头。

前些日子,大少爷跟她学厨艺,炒出几个菜应该不是问题。

“我想吃刘嫂炒的菜了。”楚心之拉着盛北弦的胳膊,“我现在很饿,你炒菜太慢了。”

盛北弦:“…。”

“少夫人稍等,我这去炒几个菜。”刘嫂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抹布,开开心心地去了厨房。

之前她还担心,等大少爷的厨艺练得精湛了,她就没用武之地了。

还好还好,少夫人喜欢她做的菜。

盛北弦只好陪着楚心之坐在沙发上。

楚心之从沙发上爬起来,坐在盛北弦腿上,两只手搂着他的腰,脸埋在他怀里,受伤的一侧朝外。

“盛北弦……”她喊了一声,没说话。

盛北弦也没逼她,搂紧了她的腰,等她慢慢说。

“盛北弦,我跟那个人断绝了关系,我现在无家可归了,你要收留我,一辈子。”楚心之的声音很轻,很轻,带着点小委屈。

她的手紧紧地抱着盛北弦的腰。

盛北弦知道,楚心之口中的“那个人”指的是楚锦书。

他从来都清楚,她不是一个绝情的人。

心里虽恨着楚锦书,到底叫了十多年的父亲,突然断绝了关系,她的心里定是不好受。

“可我不后悔。”楚心之说着,脸在他胸膛上蹭了蹭,极度依赖。

盛北弦的心柔软一片,伸手捧着她的脸,眼睛看着她,无比认真道,“宝贝,你永远不会无家可归。”有他在的地方,他定会帮她筑一个家。

不多时。

刘嫂端了几个菜上来。

楚心之已经掀了帽子,坐在餐桌旁。

刘嫂一抬头,就看到楚心之的脖子,“呀”了一声,“少夫人的脖子怎么了?看过医生了吗?我再去熬点汤补补?”

“不用了,刘嫂,就是受了点伤。”楚心之已经拿了筷子吃菜,“已经看过医生了。”

刘嫂还是不大放心,少夫人脖子上缠了这么多纱布,伤口肯定不小。

刘嫂颇带怨念地看了盛北弦一眼。

心道,大少爷也不知道怎么照顾少夫人的,伤成了这样?

盛北弦当然不知道,打小疼爱他的刘嫂,头一次在心里埋怨了他。

两人吃过饭,回到房间。

刘嫂收拾了餐桌,也离开了别墅。

“医生说了不能沾水,洗澡怎么办?”楚心之找了一套睡衣,犯难了,脖子上的血迹虽清理了,但她还是觉得有些恶心。

盛北弦抬步过来,“接点热水擦洗一下,不要淋浴了,泡澡也不行,容易沾上水。”

“……”好吧,只能先这样了。

盛北弦找了个干净的盆子,接了一盆热水,端到卧室,“脱衣服。”

“你去洗澡吧,我自己来就好。”

“你确定脖子上的伤口你能看见,万一碰到了怎么办?”

楚心之:“……”

“宝贝,别告诉我,你到现在还害羞。”两人**相对的次数多了去了,她不该这么害羞。

楚心之抿了抿唇。

放弃了挣扎。

盛北弦替她脱了羽绒服,扔在地上,“这羽绒服是不能再穿了,领子上都是血。”

“不许扔掉。”楚心之仰头,“我就喜欢这件。”

“再买一件一模一样的。”盛北弦说。

楚心之:“……”

羽绒服里面穿了一件紧身的毛衣,脱起来有点费劲。

“用手捂着伤口,我帮你脱。”盛北弦说着,掀起了她的毛衣。楚心之只得抬手,护着伤口,盛北弦慢慢将她的毛衣从头上取下来,“从明天起,别穿套头的毛衣了,换成扣扣子的。”

楚心之:“……”

脱完了毛衣,里面还有一件棉质衬衫。

盛北弦:“怎么穿了这么多?”都穿羽绒服了,里面还套了毛衣,毛衣里面又穿了衬衫,就这样,也没见她的手热乎过。

“我怕冷。”

盛北弦拿了遥控器,将空调的温度上调了几度。

伸手解开她的衬衫纽扣。

接着,手指绕到后面帮她解开了紫色文胸。

楚心之立刻双手环胸,一副警惕的样子。

盛北弦:“……”

楚心之:“就这样洗。”

盛北弦拧了热毛巾,小心地擦洗脖子以下的位置。

精致小巧的锁骨上也沾了血迹,盛北弦看着,眼中闪过一丝幽冷的光芒。

仔细擦洗了上身,帮她套上毛绒绒的睡衣。

“下身我自己洗。”楚心之弯腰,端着盆子,转身往浴室走。

盛北弦坐在床上,心里烦躁。

他的女人伤成这样,楚锦书不脱一层皮他咽不下这口气!

楚家他不收拾也咽不下这口气!

楚心之很快出来,只穿着白色的小裤裤,红着脸,“我忘了拿睡裤进去。”牛仔裤脏了,她不想穿,只能这样出来。

盛北弦回神,起身过去,抱着她放到床上。

“我去洗澡,你先暖着被窝。”盛北弦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他的唇微凉,带着点点清冽的味道,莫名的安心。

楚心之点点头,乖巧地滚进了被子里。

脖子一侧受了伤,伤口一直到后脑勺,只能侧躺着睡。

楚心之闭上眼睛。

没过一会,手机就响了。

“姐,是我。”楚淮的声音。

楚心之睁开眼睛,回他,“怎么了?”

“姐,你的伤好点了吗?对不起,我…。我不知道妈她对你做的那些事,对不起,我…。”楚淮语无伦次。

其实,他在打电话之前组织了一下语言,可真听到了楚心之的声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脑海中一直回旋着她在客厅中说的话。

妈在姐小时候,掐过她的脖子,用指甲掐她的皮肉……这一切,他都不知该怎么跟姐道歉。

“姐,对不起,那一年的事,我撒了谎,害你……”被爸疏远。

楚心之打断他的话,“楚淮,这些都不关你的事,你不要过问了。”说完,挂了电话。

楚淮低头看着已经挂断的手机。

心里歉疚到了极点。

姐心里还是怨着他的吧。

就在前几天,他还开心得认为姐跟他之间的关系缓和了。

姐对他笑了,还送了他礼物,以后,他们会慢慢变得越来越好,像世界上所有的姐弟那样,打闹嬉笑。

现在,却发生了这样的事。

楚心之抱着被子角。

胡思乱想,她跟高蕾之间的恩怨不算完,母亲的死,她还没查清原因。

楚淮的是无辜的,她不希望他卷进她与高蕾之间的恩怨…。

就这样吧。

二十分钟后。

盛北弦从浴室出来,穿着黑色浴袍。

头发微湿,正拿着毛巾擦拭。

见他过来,楚心之忙往后挪了挪,留出一大片空间,“我已经暖好被窝了。”

“嗬嗬。”盛北弦低笑,将毛巾扔在一旁,钻进了被子里。

搂着她的腰。

“伤口还疼不疼?”指尖抚着包裹伤口的纱布,没敢太用力。

“有一点点疼,不严重。”楚心之答。

被抽了一鞭子,皮开肉绽,肯定是疼的,不过,擦了药,已经好了许多。

盛北弦抬手,揉了揉她头顶的柔软发丝,“以后不许这么傻了。”

他清楚,她若真想躲,楚锦书的鞭子落不到她身上。

“嗯。”楚心之说了一个字。

突然想到什么,她陡然睁大了眼睛,“完了,我这周六要参加校庆表演,脖子上的伤口怎么办?”

上台表演,肯定是要穿礼服的,总不能裹着厚厚的羽绒服。

“推了。”

“可我已经报名了。”

楚心之还想到一件事,下周三,她生日,爷爷奶奶答应了在盛家给她办生日宴,可她这伤口……下周三之前肯定好不了。

盛北弦沉默了一会,问,“非参加不可?”

“也不是非参加不可,毕竟我报了名,不参加多不好,这不是言而无信吗?”楚心之皱眉,有点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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