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问题。”
“我正好想到了这一句话——我死后哪怕洪水滔天,和你说的是同一句话的两个译本。”
说到这里,两人都不说话了。都有了“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之感。
开了一会,天上下起了雨,雨点在车灯照耀下如万条银色,车内就更加温馨。
下了益杨县高速路口,侯卫东将车直接开到了沙州学院。
“你这么开到学院来了,我妈还在这。”
“这叫做灯下黑,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侯卫东下了车,抬头看了看窗外。郭兰家里的客厅还开着灯,微弱的灯光射出阳台,让人感觉很是寂寥。
侯卫东上了楼,打开门,然后打开手机做手电筒,在阳台上晃了晃。
进了门,两人就如冬天里穿着单薄的旅人,用尽力气抱在一起,感受着对方的体温。
“让我看看你。”拥抱一会,侯卫东用手托着郭兰的下巴,让她的头微微的仰起,这个动作在电影里一般是恶霸、流氓和花花公子的招牌,而且总会受到女主人公的反击,此时,郭兰微微抬起头,就如一朵盛开的水莲花。
十点,两人漏*点之后,关着灯。坐在客厅里听着音乐,浪漫如同音符一样,在黑屋里旋转。
这时,放在客厅桌子上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嗡嗡”的低沉振动声在音乐里很响亮。
侯卫东原本想关掉手机,可是作为副市长,管着许多具体的事情,彻底关掉手机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尽管他很是厌恶手机,也只是让手机静音。
当手机第一次振动结束,侯卫东看着怪物一般的手机,心道:“如果再响一次,就有重要事情,若不再响了,恐怕就有事。”
正说着,手机又振动了起来。
侯卫东这才拿起手机,手机显示是杨柳的号码。
“晚上任林渡请我们吃了饭。吃完饭以后,我回办公室取材料,无意中听到些事情。”杨柳说话的声音又低又急。
听到杨柳口气,侯卫东意识到有重要的事情,他不动声色地问道:“你别急,慢慢说。”
“我在上卫生间,听到有人打电话,打电话的人应该是省纪委的人。她大约没有料到这么晚了【还有人在】,在电话里说家里有一部蓝鸟和奥迪,这很不正常,我猜和您有关。”
侯卫东吃了一惊,口里道:“谢谢你,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郭兰看了看他的脸色,道:“有急事吗?”
“恐怕省纪委在查我。”侯卫东没有说是杨柳打的电话,只是将大意讲了讲。
“这事还有些麻烦,按你们家庭收入,不应该有这些东西。”
侯卫东道:“这是第三次调查我的家庭收入,真是烦人。”
郭兰安慰道:“你别这么想,作为高级干部,这是必须接受的调查。任何事情都是有得有失,你在得到政治地位的同时,也将失去部分自由。”
侯卫东将靠在肩上的郭兰抱在怀里,低头吻了吻,道:“烦恼还真是无处不在。”
郭兰漏*点地回吻了侯卫东,吻完,她道:“如果让你在官位和财富上选一样,你做何选择。”
侯卫东笑道:“石场等产业从法律上都属于我的母亲,我如何选择。如果必须选择,我,大约还是会选择财富。”经过了十年的奋斗,他的人生观和世界观与初出学校时已经有了改变。
“省纪委来了人,你得有迎接风暴的准备。”郭兰立起身来,吻了吻侯卫东,又道:“我明天要到学院开会,就不回沙州了。你回去吧,别太晚了。”
侯卫东知道郭兰心中不舍,能说出这样的话,还是很有分寸,他也没有啰嗦,吻了吻郭兰湿润的嘴唇,道:“那我走了。”
“路上小心点,别开得太快。”
晚上十一点,侯卫东回到了沙州,当夜,他做了好几个怪梦,总是梦中爆竹声声。
上午十点,他正在开会,突然接到父亲侯永贵的电话:“出大事了,煤矿瓦斯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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