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把时间回溯一些。
教廷的信徒们在获得了天主的加持后自发地组成军队,精密一如机械,仿佛行军布阵已如本能。说来也是,他们身上都寄宿着有翼族鸟人的残魂,这样既方便某个高高在上的老头掌控,又不会像某个手持十字架的白痴那样心生二意,关键时刻还能进行献祭,可谓一举多得。
他们身上光铸的铠甲与武器也不是凡物,这些都是那个老头以信徒们最虔诚的信仰之力打造而成的宝物。普通人不懂得信仰之力的用法,身为伪神的他还能不懂吗?这是比神力更加可怕的东西。
眼前这些人严格意义上来说已不是真正的人类,而是某种半人半灵的生命体。当然这里的半人半灵指的不是某个为自家公主的食量而发愁的庭师,而是因为*无法承受信仰之力而被部分同化所形成的生物。它们最后的结局绝对会很惨很惨,不是无法控制信仰之力而自爆就是被天上的老头当零食吃掉,连第三个选项都没有。
尼禄一步步走向教廷的狂信徒,点点火星在奇形长剑陨铁之鞴上随风飘散。
“真是没办法啊,竟然一连用了三枚令咒,这下不回去的话岂不是侮辱了朕皇帝的名号了吗?”
少女仰起头,轻蔑地目光君临于身前这近千名敌人,曾经身为帝王的气魄在此展现的淋漓尽致。
并非看不破敌人的强大之处。
只是对自己有绝对自信罢了。
“所以,死吧。教徒们。”
“开幕吧,朕的剧场doaurea!”
尼禄扬起手,一座金碧辉煌的剧场拔地而起,瞬间便将她和一众狂信徒裹于其中。而此时。乔治刚好对肖蓝刺出了代表符文对决的第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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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汝等能来到朕的剧场而欢呼吧,教徒们!”尼禄拄着陨铁之鞴原初之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自己的敌人。整座剧场呈环形,巨大到让几千人在里面杀个血流成河都没问题。
这是使用魔力形成的、再现了尼禄.克劳荻乌斯生前于罗马兴建的剧场。宝具的真名是aurea,aestt在拉丁语中是“热情”“灼热”的意思,doaurea则是实际被建造出来的那个剧场的名字。这件宝具来源于尼禄将观众们关在剧场里听她唱歌的传说,因此其中一个效果就是禁止外出。据说这剧场第一次开演时便有观众因为皇帝陛下的歌声太过“震撼人心”以致于“无福享受”而不得不离席,所以第二次开演时尼禄就机智的封死了门窗,让观众们饱受摧残……啊不是大大享受了一番。
除此之外,招荡的黄金剧场还能加强尼禄的力量。比如让里面像下雨似地飘玫瑰花瓣啊、唱歌时就让你动弹不得啊、放技能时剑上带点没啥用的火啊之类的。诶?你问这样怎么加强力量?这个嘛。皇帝陛下觉得自己变强了就行。其他小事还是不要在意的好。
然而这只是此宝具之前的特效。尼禄在末世中参加了许多场堪称史诗的战斗,虽然并不是其中的主力,但也算是其中的一份子。因此在规格上略有提升。之后与一众传说中的生物成为朋友,规格又有不小的提升。最后跳槽进了跃动红莲的瓦尔哈拉英灵殿,规格又大大地提升了一次。
这一次次地提升加在一起已经让她的属性和保有技能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宝具更是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
狂信徒并未因环境的巨变而惊慌失措,只是严密地结成了一个圆阵,谨慎中带着仇视地盯着皇帝陛下。
“哼,无趣,汝等还是如往昔般无趣。”尼禄不满哼了一声,道。
回答她的依旧是沉默。
“沉默吗?汝等以为沉默就能挑战朕了吗?狂妄!”
剧场随着尼禄的话语而震动,仿佛连这建筑都能感知到皇帝陛下的怒气。突然。她像是想出了一个好点子似地嘴角微微勾起,愉悦地在高台上宣言。
“挥剑、斩杀,单调,太单调了,所以朕给汝等一个机会。尽情地表演汝等的才艺吧,恣意地展现汝等的武勇吧,而朕将成为最后那个胜利者的对手!”
“朕不仅会给你们挑战朕的机会,更会给你们一个自己选择对手的权力。教徒们,还不为朕的仁慈而欢呼吗?”
尼禄陛下说的倒是慷慨激昂,可惜狂信徒们一点都不领情,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白痴。
让我们又表演才艺又展现武勇的,当我们傻啊?放着群殴不选,干嘛要和你单挑?又不是脑子有洞。
“愚蠢的教徒啊,汝等不仅在无趣上与千年前一无二致,就连这愚蠢也如出一辙。”尼禄干脆在身后变出张华丽的椅子坐了上去,轻蔑地目光就像在看一群小丑。
“别说朕没给汝等选择的权力。”
随着皇帝陛下的话音落下,狂信徒们也一起从场地中央消失,再出现时已是在周围的观众席上。他们不能互相交谈,不能做出动作,就像一千来个玩偶似地。
然而总有人的幸运是e,就像那两个留在场上的枪兵。
“战斗吧,唯有胜利者才拥有活下去的资格,失败者么……”尼禄戏谑地笑了笑,“朕会为他们准备一些有趣的东西。”
两个枪兵沉默地对视一眼,然后就抱着长枪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开玩笑,你说打我们就打?你脑子有洞?
“唉。一次次地把朕的话当做耳旁风,朕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汝等放弃了自由选择对手的机会,现在又想彻底地放弃生命吗?”尼禄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就像一个仁慈的皇帝。
然而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没有第三次机会了。死吧。”皇帝陛下赶苍蝇似地挥了挥手,那两个枪兵瞬间便被火焰所笼罩。他们凄厉地哀嚎着,在地上不停地翻滚着,仿佛这样就能减轻自己的痛苦。然而最后他们在火焰中失去生息,蜷缩着变成了两具焦炭。
“朕曾于前不久略有耳闻,据说后世的汝等最喜欢将人绑在火刑架上烧死。怎么样,这灿烂的火焰是不是最适合汝等的刑罚之一呢?”尼禄微微低头,目光在狂信徒们的脸上一扫而过。
“下一对。”皇帝陛下打了个响指,看样子那两个焦炭并没有影响到她的兴致。
第二对基佬……啊不对是狂信徒眨眼间便从观众席来到了场地中央,结果还是枪兵。也不知道某位呆毛陛下是不是和枪兵有仇。其实叫基佬也没错。听说教廷内部很多人都喜欢娈童来着。
“汝等是想表演才艺。还是展现武勇?”
基佬们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将长枪扔向尼禄,然后立刻抽出挂在腰间的两柄短枪严阵以待。
选什么选啊。不管选什么我们都得死吧,我们脑袋又没洞!
两支长枪在基佬们期待的目光中飞向尼禄,可他们得到的终究也只能是失望。皇帝陛下什么都没做,两支枪便已经在空中燃烧殆尽。
“教廷的人都这么不珍惜生命吗?汝等宣扬的教义便是让人可以随意抛弃生命的吗?哈,可笑的东西。”尼禄嘲笑着狂信徒们,轻轻点了点那两个又将倒霉的枪兵,“让朕来替那不负责任的神教育一下汝等吧,生命究竟是何等珍贵的宝物。”
一座森林突然自剧场中心生长出来,顷刻间便将两个倒霉蛋困在其中。但他们只是迷茫片刻,然后便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拍拍脑袋。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狂信徒们身体像坠入了冰窟似地寒冷。心中不停地呼唤着天父的名字。然而刚刚还温暖地宽恕了他们所有罪过的天父此时却再也没回应信徒的祈求,所有的祷告全都石沉大海。
可惜,这样还动摇不了那群狂信徒的信仰,只能让他们的精神产生波澜。
那他们究竟看到了什么呢?
其实也没啥,狂信徒只是单纯的看了一场真人版断背山而已。
两个倒霉蛋枪兵完全不知道自己成了故事的主角,在他们的意识中自己是新时代的开拓者。他们伐木建屋,打猎捕鱼,种植大麻,然后在一个夜晚水到渠成般的合为一体。
可惜好景不长,在第二天他们就自己砍木头搭了个十字架,接着互相把对方钉在上面然后硬生生地烧死了自己。整个过程他们一个音节都没发出来,只有火焰舔舐着*的滋滋声和木头燃烧的劈啪声。
“平静的生活,虽然淡泊如水,却又隐藏着世间最动人心魄的奇迹,正应生如夏花之灿烂。可惜,死后却只留下两具焦黑的躯壳。教徒们,这就是汝等所追求的信仰吗?罔顾所有生命中灿烂的光景,最终在自我构筑的的火焰中焚烧一净?”尼禄犹如一个哲学家,淡漠地俯视着狂信徒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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