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药研沙哑的回答,烛台切光忠收回了视线,拽着想要逃离他的魔爪留下来的清光离开了病房。
药研藤四郎非常自责。
他对在大将重伤时候还窃喜于能同兄弟重逢的自己感到万分失望。
口口声声说着无论如何都能守护好大将,结果却在大将拼死把自己的兄弟救出来的时候,什么忙都帮不上。
除了这样守在病床前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不甘心么?”
明明是青年的声音,却带着老爷爷一样的腔调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病房当中。
“……没有下次!一定不会……再有下次!”
少年模样的付丧神放在大腿上的双手紧握成拳,用凶恶的语气说着。
不知何时用付丧神姿态出现在房间中的三日月宗近也眯起了那双仿佛蕴含着新月的眼睛。
他也是……万分的不甘啊。
满身是伤的少女,在第四天的清晨醒了过来。
守在她身旁,一直握着她没打点滴的那只手的三日月立刻俯身靠到了她脸庞。
“大将!”
看到三日月宗近的举动,药研藤四郎也扑到了床边,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少女的睫毛抖了几抖,终于睁开了眼睛。
“大将……”
少年没有落泪,但声音却因激动而有些走音。
“……药研?”
少女的声音沙哑的像摩擦砂纸,几乎没有一个音在准确的音调上。
“啊,我在。”
“对了你的兄弟们……”
终于想起了记忆终止前的事情,谷雨急忙用走调的声音继续问道。
“兄弟们都没事,现在就在本丸中休息。”
少女侧靠在绀衣的付丧神怀中,稍稍坐起来了一些。由于背上的伤,她不能背靠着,只能保持着这样像是扑在三日月怀中的姿势稍微坐一会儿。
“那就好……啊,我的头发!”
谷雨眼角的余光看到一缕边缘因高温而卷曲起来的头发。
她整齐的齐背发被烧的乱七八糟,长短不一。就算幸存下来没有被烧掉的头发边缘也都卷曲碳化了,并不能保留。
“好不容易才养的这么好……要剪掉不少了呢。”少女摸了摸头发卷曲碳化的边缘,声音有些遗憾。
那个发型还是她照着一个她很喜欢的女演员的发型剪的,几个月养下来好不容易才跟那个女演员头发的长度差不多来着。
然而还没等谁来安慰她,她就又自己打起了精神。“不过头发总会再长嘛,应该很快就会长回来了吧。”
满身绷带,就连脸颊都贴着药用胶布的少女又突然微笑了起来。
“大将……”
看着自说自话,似乎没有一点阴霾的谷雨,药研藤四郎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了下来,露出了这段时间以来第一个笑容。
“……可真是让人拿你没办法啊。”
“诶?”
少女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我怎么了?
“没什么。”
药研藤四郎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我回去洗个澡换换衣服,晚点再过来了——烛台切应该已经带着煲好的汤在路上了,请您期待一下吧。”
“啊……好?”
还是不太明白药研到底在说什么的谷雨保持着茫然的表情举起没有打点滴的手挥了挥。直到病房的门从外面被人关上,谷雨才转过头看向端坐在身旁的美貌付丧神。
“三日月,你知道药研在说什么?”
“这个嘛……或许知道又或许不知道呢。”绀衣的付丧神轻轻拍了拍谷雨,“不过终归不是坏事就是了吧。”
“哦……”一身绷带的谷雨懵懵懂懂的接受了这个解释——这或许是他们这些付丧神之间的默契?
她小幅度的在三日月宗近的怀里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一些的姿势:“我再睡一会儿,等烛台切来了,就叫我一下哦。”
“睡吧,我就在这里。”
美貌的付丧神小心的调整好姿势,把谷雨再次放到床上。自己则是重新坐回了一旁。像一个真正的守护神一样守护着熟睡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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