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像是糟了水灾,新铺的被子都湿透了。神算子胡子也是湿漉漉的。
李秋儿本来对老公夜明送儿子夜长安进山的决定颇有微词,如今确实半分不疑了。
“大师!您一定要救救我家长安啊!!!”李秋儿未跪全就被道长扶起来。
“您二位的孩子命格极贵,因此身魂二体易相离,十分容易被上身,才被众妖魔鬼怪顶上。”道长说。“此乃天命,老道羞愧,无从更改,只能让此子入我神算子的门下,使他有自保之力。等他成年,浑身气势一成,妖魔鬼怪无可侵犯,自然可归去还家。”
两人连忙言谢。
他们吃过饭之后留下了夜长安回了家,屋里被水鬼污染,满是煞气,两人自然不能住,神算子就打发他们去了柴房。
他们吃过饭之后留下了夜长安,开车离开了。屋里被水鬼污染,满是煞气,两人自然不能住,神算子就打发他们去了柴房。
“你也能见鬼吗?”苏源铺好草床,看着夜长安。
夜长安的脸很秀气,和他这种常年在外东奔西跑的人不一样,粉雕玉琢的一个小娃娃。他皱着眉,状似不解的问苏源:“什么是鬼?”
“就是别人看不到的人,长得很丑的那种!”苏源做了个鬼脸,张牙舞爪的把夜长安逗笑了。
“你是说他们吗?”夜长安‘咯咯’笑着,指了指窗外。
柴房的门上贴了符,那些脏东西进不来,此刻就围在一切可以往里看的缝隙外,一双双眼睛看进来。若从外面看去,就可以看到一一个个形状古怪的人或者动物围满了这件四处透风的小房间。
卧槽!吓得苏源一把就抱住了夜长安。
“别、别怕啊!师哥保护你。”苏源哆哆嗦嗦的抱着夜长安。
夜长安一愣,随后又笑的天真无邪,说:“它们很好玩的,你看。”
随着夜长安的胳膊摆动,外面的那么多眼睛也随之转动。场景诡异。
苏源伸手用力把夜长安的脑袋捂在怀里:“别看它们!”
“可是他们会陪我玩啊。”夜长安被搂的不舒服,挣扎着想要离开。
“我陪你!我陪你玩!不许再看它们了!”苏源喊,夜长安终于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苏源有些犯困了,怀里的夜长安趴在他的胸膛上,支着个小脸,问他:“你是骗我的吗?没有人愿意跟我玩,他们都说我是怪物,是骗子。”
“他们为什么叫你怪物和骗子啊?”苏源指了指屋外的大兔子说:“不就是因为你能看到外面那些东西吗。我也能看到,所以咱俩是一样的,他们看不到是因为他们笨。”
“所以不要听他们的。”苏源打了个哈欠,把身上的夜长安摆成一个老实的样子,为他掖好被子,说:“睡吧。”
“我不和它们玩,你会跟我玩吗?再也不会离开我?”夜长安问。
苏源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
夜长安也开心的笑了,在被子里把苏源抱着,让他搂着自己的脑袋,就像刚刚搂着自己的姿势一样。一边往他怀里钻,一边说:“抱抱睡。”转眼十三年,曾经要抱着睡的小孩子长成了温润君子。而苏源,虽说没长歪,但一双桃花眼里都是情,一笑就是三分轻浮四分浪。一看就是薄情浪荡子,不得人信。
神算子的胡子也从灰白变成花白,每每带着徒弟去给人算命。看到苏源出场,三分疑惑变成六分,看到夜长安,那一分的确信就变成了十分。
就连神算子都没能忍住,给他们分了个屋子,免得苏源身上的世俗之气玷污了夜长安。
这天,夜长安终于成年,被家里的人接回去,苏源看着神算子那张老脸,终于忍不下去了。一甩包袱,留书一封,滚下山去自立门户了。
苏源花光身上所有的钱买了张火车票,到了一处不知名的县城里,一下车,苏源就抱着包裹兴奋的四处看。
……
三天后,在县城的主街道上,一辆不多见的豪车内。
“老爷子已经到医院了?”李东润坐在车后座上问。
“是。”秘书打折方向盘说:“这小少爷一回到县城里,还真的就醒了。不过也就是醒了,不管怎么样都没反应,天黑了还到处梦游。老爷子就亲自来了,还带了几个说是江湖上能掐会算的人回来。”
“又在作妖。”李东润冷哼一声,说:“这小兔崽子一定又是犯了什么事,要不然就是为了把他关到这边的别墅里面反省的事情还生着气呢。”
“非要全家都陪着他折腾!”
刘新从镜子里看了眼李东润说:“五夜,这次你可是错怪小少爷了。我去看过,这确实不像是演的,就说他那眼睛,睁一个小时也不带出问题的。”
“你说,小少爷是不是在咱们新买的别墅里撞上什么?”刘新问李东润。
李东润撇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别瞎猜。那别墅能有什么事儿?之前住在里面的王家老小,哪一个出事了?我看一定是这小子不老实,不知道冲撞了哪路神仙了。”
县城的街道上难得没几个人,全围在了前面。一辆玛莎拉蒂停在路边,车主正和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拉扯。地上有块八卦布。
“……停下看看。”这车不便宜,在路边寻人问卦,这摊主得多大的本事。
李东润和刘新下车,就发现他们这趟可能是白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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