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裳入了皇宫后,没有直接去见大皇子,而是转路向慈安宫而去。
陈远一怔,看着叶裳,“叶世子,您走错了,御书房在这边儿。”
叶裳道,“我自然知道御书房在那边,我许久未见太后了,既然入了宫,先去拜见太后是理所应当的事儿。”
陈远一时又没了话,“可是大皇子……”
叶裳看着陈远,扬眉,“大皇子还在等着吗?那就先让他再等等好了,反正已经等了不是一刻半刻了,他想搜本世子的身,都没有觉得怕等,如今我去拜见太后这么点儿功夫,他就怕等了?”
陈远看着叶裳,觉得反驳不得。
叶裳道,“这皇宫的禁卫军统领没那么好做,陈统领既然姓陈,是出身在陈家吧?去年,安国公九族被诛,天下陈姓唯活了陈述和陈芝苒,若是我没记错,安柳陈氏,有长房长孙,名字叫陈远。陈统领你虽然被诛了九族,但也不愿背弃祖宗的姓氏,所以,如今在皇宫,有大皇子做靠山,连名字都没改,如今也算是在夹缝中生存。”话落,他看着陈远一下子白了的脸道,“既然是在夹缝中生存,就要有生存之道,我今日不拿办你,是看在陈述的面子上,可不是大皇子的面子上。”
陈远顿时垂首单膝跪在了地上,不敢再看叶裳。
叶裳不再理会陈远,向太后的慈安宫走去。
千寒想着怪不得世子能容忍他如此放肆,原来是陈二公子的族亲,想想安国公府被灭门,诛九族,天下陈姓确实无几了。陈二公子若是知道陈远还活着,兴许会高兴一点儿。只是可惜,他是投入了大皇子的阵营。
慈安宫早已经得到了叶裳在宫门口被大皇子提拔的禁卫军统领给为难住的事儿,皇后听闻后,顿时坐不住了,对太后道,“母后,大皇子这是疯了,他竟然如此明目张胆地为难叶裳?他这是怎么了?”
太后道,“这两三个月以来,每日灾情的奏折如高山压顶,压得大皇子透不过气来,朝臣们又死气沉沉,起不到作用,整个京城都没有生机,他早就有些撑不住了。如今叶裳回京,显然又给了他莫大的压力,如今在叶裳的身上迸发出来,失了理智,也不新鲜。”
皇后闻言觉得太后说得有理,对太后道,“这南齐若是在大皇子的治理下这样下去,早晚要崩塌。我们姑侄哪里有指望?虽然如今大皇子一边防备着云初,一边用着云初,不敢动我们。但若是灾情缓解,他有了喘息之地,怕是最先要动云初,动了云初,我们也就完了。”
太后冷笑,“他如今也不过是个监国的大皇子,还不是莅临天下的九五至尊,有监国之权是没错,但是别的权利,他却是没有。他这样针对叶裳,叶裳不是个好惹的,自然是要还手的。不见得会让他有喘息之地。”
皇后道,“大皇子若是想要坐稳宝座,不是应该在叶世子回京后,就示好拉拢叶世子吗?可是他竟然先给叶世子一个下马威,这反其道而行之,对他有什么好处?更何况叶世子牵扯的干系这么大,别说京城的王府、苏府、这个宗室,还有与云初交好我们国丈府也是站他那一边,另外,他在朝期间,彻查几个大案,以及代天子督管户部期间,得了许多朝臣们的敬服和信服。他这样开罪叶世子,那么,不亚于开罪了半个朝野。”
太后道,“兴许是叶世子此次回京,就是为了针对他而回,他示好根本无用,所以,干脆走了极端,想要先发制人。”
皇后道,“母后,那咱们帮帮叶世子吗?”
太后琢磨了一下道,“用不到咱们,咱们就等着好了,叶世子若是进宫,应该会来见慈安宫,借哀家之手,打压大皇子,借力打力。”
皇后不太懂地看着太后。
太后不愿再说,想着皇后的脑袋从来就没开过窍,许家的儿女,多少代来,就出现了这么一个笨的,偏偏被她弄进了宫做了皇后,这是她的错。她摆摆手,“你看着就是了。”
皇后不再言声。
诚如太后猜测,宫门口一番闹剧后,叶裳成功地压制住了大皇子的发作气焰,进了宫后,没去见大皇子,反而先来了慈安宫。
严公公闻到信儿,跑进去禀告,“太后,叶世子说许久未见您了,入宫先来看看您。”
太后顿时眉开眼笑,连声道,“我就说嘛,快快去请他进来。”
严公公连忙跑了出去。
叶裳还未到慈安宫,便见到了乐颠颠地跑来迎接的严公公,他停住脚步,严公公笑呵呵地说,“老奴给叶世子请安,您总算是回来了。太后说您进宫后定然会先来慈安宫,果然您就来了。”
叶裳想着太后不愧是牵动后宫朝堂呼风唤雨了大半辈子的太后,果然看事情还算清透,他微微一笑,“太后真是料事如神,这皇宫,太后为尊为长,我外出归来,既然入宫,自然是要先来拜见太后的。”
严公公乐颠颠地带路,“叶世子请,太后听说您来了,高兴坏了,正等着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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