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苏风暖与叶裳住在了望帝山。
望帝山虽然锦绣如春,但有一处寒池山,却是至寒之地,也就是当年苏风暖修习至寒功法之地。
这一日,她带着叶裳,前往寒池山赏雪景。
若说望帝山顶四季如春,但独有一处特别,就是寒池山,寒池山则是终年飘雪。
望帝山的山脉,方圆十里,独立的山峰寒池山,雪花晶莹剔透,落地成冰。
苏风暖笑着对叶裳道,“待秋华爹娘来了之后,我们便在寒池山运功解你身上的毒,有寒池山相助,兴许可以事半功倍。”
叶裳看着寒池山,点了点头。
苏风暖瞧着他,自从她与他说了解毒之事后,他的心情一直不是太好,有着极深的沉重感,即便她百般逗他笑,他都欢喜不起来,如心底压了一块大石,这是对解毒十分不利的。她拿定主意,拽着他上了寒池山。
寒池山算是,“既然你还有未了之事,还有遗憾之事,我也有未了之事,遗憾之事,那我们先不死了吧!等百年之后,尝尽人生百甜百苦,历经了酸甜苦辣,做完了所有我们该做的事儿,我们完满了这一生,再死好了。”
叶裳点点头,大声说,“好!”
苏风暖打了个口哨,两只白雕从山崖上俯冲而下,来到二人身边,垫在了二人身下。苏风暖和叶裳的身子落在了白雕的背上,一对白雕驮着二人冲上了山崖。
不多时,二人回到了寒池山。
苏风暖从白雕上下来,见叶裳还躺在白雕背上,她好笑地问,“刺激吗?”
叶裳看着天空飘落的雪花落在他脸上,结成晶莹的冰渣,他点点头,也好笑地说,“我心中郁郁多年,有时候想着自己不如干脆死了好了,但我又不甘心,我若是就那么一抹脖子死了,是十分干脆,但我当年在战场上活的那七天,后来身中寒毒折磨的这许多年,以及许多年对你思念成狂,岂不是都白费了?我人生的最不完满之事,就是还没与你相守一辈子。没走到头,总是不甘心的。”
苏风暖心疼地看着他,蹲下身,伸手摸摸他的脸,拂掉他脸上的冰渣,郑重地说,“你的所有不完满,总有一日,会完满的。相信我。”
叶裳笑着点头,伸手拽住她的手,“嗯,我相信你。”
苏风暖轻笑,“下来吧,你再躺着不从它身上下来,另一只白雕就要吃味了。”
叶裳轻笑,从白雕身上下来。
两只白雕展翅并排地飞走了。
叶裳看着两只白雕,说,“真是有灵性的鸟,据说,这样的一对白雕,一只若是死了,另一只也不会独活,是吗?”
苏风暖点头,“嗯。”
叶裳面上早先浸染的沉重之感已经褪去,她伸手摸着苏风暖的脸说,“亏你想出这样的办法,我当时就想着,若是真摔死了,最后悔之事儿,就是坠崖前没要了你。”
苏风暖红着脸拍掉他的手,反手拽了他,“走了,估摸着这时秋华爹娘该到了。”
叶裳点了点头,与苏风暖一起,出了寒池山。
二人出了寒池山,回到望归殿,果然秋华的爹娘已经到了,诚如苏风暖所说,在燕云峰上待了十年的秋华爹,真真是保养了一副绝顶的好容貌,相反,秋华娘普普通通,扔在人堆里,属于找不出来的那种。
苏风暖牵着叶裳的手迈进门槛后,便看到秋华爹对二人挑了一下眉,一双凤眼细细地眯了眯,目光盯在了叶裳的脸上。
苏风暖错身一挡,挡住了叶裳的半张脸,笑着对秋华爹说,“师叔,您可别打我的人的主意,否则,你身边的人也会让我忍不住打主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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