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寒前脚离开,后脚许云初便被皇帝召进了宫,商议由他派人前往西境接手北周赔偿的一百九十万两黄金以及二皇子楚含来京做质子事宜。紫you阁
许云初早已经读过了苏风暖和叶裳的信函,已经心里有所准备,将如何派人去接一百九十万两黄金以及楚含,以及楚含来京后的安置已经想好,都与皇帝提议了。
皇帝赞同许云初所言,准奏,关于北周二皇子做质子之事,一切交由他安排。
千寒带着皇上的信函以及许云初的回信于几日后回到了樊西城。
这一日,距离北周与南齐签署的议和协议书以及过了九日,还剩一日。
苏风暖和叶裳并不着急,这九日来,闲来无事与苏澈谈一些关于他辞官后开办军事学堂之事,二人对此事颇有兴趣,帮苏澈参谋了一番。
千寒带回来了皇上的信函以及许云初的回信后,二人读罢,从皇帝的信函中除了读到心情极开怀欢喜,还读到了催促二人不要贪玩早些回京外,再没别的。从许云初的信函里,倒是读到了不少消息。
一是,这些日子他筹备粮草军饷,无暇抽出闲心理会其余事儿,以前苏风暖让他钳制林之孝之事,随着她离京,也就搁置了。前几日,乍然听到国丈府的暗卫回禀,一直待在京中的林二公子林之孝似乎暗中在谋划什么动作,只不过也只是有些怀疑不同寻常,但并无实锤,不好言,他会命人再仔细探查一番。
二是,苏青到了东境后,见了湘郡王,带去的太医查看之下,查出湘郡王确实是在病中。苏青每日陪着湘郡王看诊、闲聊,或者游逛东境的湘城外,什么也没做,等着皇上的旨意,目前他在东境一切安好,请他们放宽心。
三是,江南叶家这一次乱象极大,据牵动了整个江南叶家,从家族内部的争斗,到江南叶家涉及到的各种经营脉络以及在江南世代的根基,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一次江南的动乱,不亚于北周侵犯燕北的战争,即便叶昔能稳定江南的局势,江南也折损了一半的气数,以后恢复起来,不会十分容易,叶昔在二三年内,怕是都走不开了。
苏风暖最担心的莫过于苏青和叶昔,如今从许云初的来信中得知二人安好,便踏实下了心。无论是东境,还是江南,如今西境事了,除掉外患,以后有的是时间收拾这两地,倒是不急。
不过林之孝在京中谋划什么,还的确是一件要紧的事儿,从燕北到西境,她一直忙于处理战事,倒是将他给忘了。太子中阎王渡,就是他在背后动的手,如今若是谋划什么,凭着林之孝的手段,也是有那个胆量和本事的。
苏风暖问叶裳,“你猜测林之孝在京中谋划什么?”
叶裳眯了眯眼睛,哼笑,“总不会是好事儿。”
苏风暖道,“有许云初在京中,不见得出什么大乱子。”
叶裳不置可否。
过了片刻后,苏风暖忽然,“我们商议北周议和时,本来没商议让楚含来南齐做质子,当时你是怎么改了注意?提了楚含来南齐做质子之事?”
叶裳道,“因为他的死,北周朝野上下怨声已消,待北周和南齐议和后,他又会出来了,这个人若是不杀死他,那么就磨掉他的野心,也是为了南齐能够真正得到太平。”
苏风暖点点头。
转日,到了与北周签署议和协议的第十日,也是北周兑现议和协议上所言之事的日子。
清早,康平城便传出了动静,有探兵奏禀,一队人马押送着几十大车东西向樊西城驶来,其中有三辆马车,车帘落着,不知里面坐着的是何人。
收到禀告,苏风暖和叶裳、苏澈登上了樊西城的城口,用瞭望镜远看。
远远可见一队人马走来,大约有五万人马,的确是押送着几十大车的东西,想必是北周已经准备妥当了赔给南齐的黄金。
三两马车中的人,应该是北周长公主、丞相、楚含。
一个时辰后,那一队人马来到樊西城下,正是北周长公主和丞相携带一百九十万两黄金和楚含而来履行议和协议。
苏澈吩咐人打开城门,苏风暖和叶裳下了城楼,带着人出城检验。
一辆车上装有五万两黄金,一百九十万两黄金一共装了三十八车。叶裳亲自验了黄金,对苏风暖点头。苏风暖来到一辆封闭的车前,伸手挑开了车帘。
楚含脸色苍白地坐在车中,曾经所有的戾气,锋芒、张扬尽敛,他抬眼看了苏风暖一眼,厌怏怏的十分没精神。
苏风暖一手挑着帘幕,一手倚靠在车旁,笑吟吟地看着楚含,“二皇子,命真硬啊,这么折腾都没去见阎王爷,做的孽太多,阎王爷不收,留着你在这人世活受罪呢吧。”
楚含看着苏风暖,脸色平静,“要不然你杀了我,我谢谢你。”
苏风暖摇头,“阎王都不敢要你命的人,我可不下手,免得受你拖累。”话落,她“啪”地放下帘幕,道,“你去了南齐京城,识相点儿,别干什么谋乱的事儿,否则对北周没好处,记住了,我只对你一遍。”
楚含轻轻地哼了一声,算作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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