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闻王禄所言觉得有理,于是便暂且将河间县之事先压了下来。
次日响午时分,苏青的折子果然快马递进了京城,皇上接到奏折后,又传了王禄和丞相入宫。
二人看罢苏青的奏折,一时间都纳闷不已,苏青的奏折上,叶世子的人在秋风山寻到了一物,他听从叶世子的建议,三日能下床走动后,便先搁置此案启程回京。河间县之事,这三日内,叶世子会指派河间县守府衙上下封锁秋风山处理相关事宜,等待他带那一物回京细后,再请皇上定夺后续该如何查办此事。
折子中没叶裳寻到的是何物。
王禄和孙丞相都是浸淫官位大半辈子的人,知道苏青没在折子中提,兴许是怕泄露,想必此物定然极为重要,兴许就是与此案大有关系。
皇帝对二人问,“你们如何看法?”
二人对看一眼,孙丞相开口道,“如此大案,非等闲视之,想必叶世子寻到的物件十分重要,如今既然苏三公子折子上如此,那便等两日,待苏三公子带着东西回京,皇上再做定夺不迟。”
皇帝闻言点点头,“那便等两日吧!”
此事定,皇帝又道,“二十万京麓兵马调派前往燕北,如今走了三日了,再有三日,也该到燕北了吧?”
孙丞相颔首,“臣以为差不多。”
皇帝道,“本来许云初和苏丫头的奏报是请调十万京麓兵马,但叶裳那子早一步跟朕提议京麓兵马在京中被养成了废物,调二十万前往燕北磨练,如今京中只七万兵马,再加上朕的一万禁军,五城兵马司的一万兵马,算起来也才九万之数,京城驻守的兵弱。如今河间县出了这么大的案子,朕只怕,万一有人知晓京城兵弱趁机对付京城的话,这些人怕是不敌,可如何是好?”
王禄道,“皇上所担忧之事也是言之有理。”话落,他道,“不过苏丫头离开后,军器监和弩坊署日夜不歇,依旧按照她的要求炼制兵器,如今这些时日下来,也应该是有成果了。臣以为,先将炼制的兵器弩箭都给五城兵马司的弓弩手配齐,还按照叶世子的五城布防安排,就算有人起心思对付京城,短时日内,应该也不是问题。”
孙丞相接过话道,“三日后,京麓兵马到达燕北,国舅也该带着御林军回京了,届时,再加上皇上您的御林军,京城兵力就不算弱了,可以大安了。”
皇帝闻言颔首,“所言有理。”话落,他吩咐泉子,“传朕口谕,召见兵部尚书和周舍入宫一趟。”
“是!”泉子连忙去了。
不多时,兵部尚书和周舍匆匆地入了宫。
兵部尚书这些日子忙的焦头烂额,整个兵部的人就跟陀螺一般,先是燕北战事,然后是西境兴兵,兵部加急筹备粮草军饷,忙的团团转,但依旧供不应求,好在无论是燕北,还是西境,都未加急催促粮草,但兵部尚书上一次险些被皇上砍了头,好不容易保了一条老命,即便燕北和西境不催,也不敢怠慢耽搁。数日下来,累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军器监弩坊署一直都是周舍日夜盯着,依旧有月余没回家了。如今听闻皇上召见,他心下也直打鼓。苏风暖在京城时,日夜待在军器监弩坊署,处处有她指点着,不会出错,但她离开京城后,重担就压在了他的身上,虽然按照苏风暖的要求没出大错,但错还是屡出不断,自然就影响了兵器制造的进程。
二人进了御书房,皇帝便询问起了密造兵器弩箭之事。
兵部尚书看向周舍,这些日子他实在没空去军器监,对于其内情形半死不知。
周舍连忙上前报了个数字,一边报着,一边心下打鼓。
皇帝听闻后,却没怪罪周舍,点了点头,道,“先把这些运送出来,给五成兵马司的人秘密配置上。再加紧督工,下一批运往西境。”
周舍连连垂首。
苏青在床上躺了三日,终于可以下床走动了,便立即着手启程回京。
叶裳自从苏青中毒受伤捡了一命后,暂缓了去燕北的行程,留在了河间县府衙,处理一应事宜。他在苏青醒来的当日下午去了一趟秋风山,秋风山已经成为一片焦炭,人肉白骨也只剩下些形体枯骸,具体伤亡多少人,河间县府衙只能依照户籍计算伤亡,记录在案。
无论是年轻壮汉,还是老弱妇孺,都无一存活。
秋风山的血洗之案,是既四年前岭山织造瘟疫之案后,最大的命案了。但较之四年前岭山之案不同的是前者是瘟疫,人为没有效的控制,隐瞒之下,造成的重大案事,后者则是光天化日之下的有目的有谋划的血洗,致使御派查案的大将军府的公子险些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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